“进来的这么多人,只有你一个是在‘精神状态正常’的情况下和我对话的人呢,虽然我的名字本身也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记住的都是我的‘外号’而已。”这个声音的回响在这句话的前半句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只是在齐月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看起来比齐月要矮上许多,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的个头,就仿佛在略微漆黑的“破邪之眼”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孩子模样的光芒聚合体,只是从他的身形推断不出这“孩子”是男是女。
“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体确实是有些小了?但是现在的我确实还是不算成熟的我,所以还请你不要太失望啊。”这个人影在齐月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用根本不像之前的“回声”的成熟语气,而是一种孩子的中性的那种“奶声奶气”和齐月开始了对话。
“我又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小看你,毕竟历史上很多人都是在小时候就已经出名了,还有你啊,身上带着那么浓的魔力痕迹,就真的当我是‘瞎子’吗?”齐月的脚下虽然没有可以站稳的地方,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只要轻轻地摆动一下双脚,他就可以在“漂浮状态”下移动,所以他也稍微向后移动了一下。
这孩子身影拍了拍自己的身体,随后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可以看透别人的魔力的自由人呢,毕竟能看出我身上的魔力痕迹的自由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专门训练过’的自由人才有可能看见。”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吗?难不成你是最近才被‘关进来的’?”齐月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便知道了答案,所以又接着了一个问题,“所以你之前所说的‘把我的存在从世界上抹除’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在这里杀了我?”
人影摇了摇头,用十分“委屈”的语气回答道:“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不敢下手的,而且杀了人也没什么好处吧?况且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我进行对话的人,我总不能把你像处理其他自由人那样,把你的‘灵魂’全部吸收吧?”
“而且就算我想吸收,我也不能吸收的,毕竟你不是已经锻炼过自己的‘精神之海’了吗?我还太弱了,锻炼过‘精神之海’的自由人我是不能吸收他们的灵魂的。其实以前我就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最近,我的后辈送进来的祭品竟然有这么多不修习‘精神之海’的。”
人影就这样小声说着,随后笑着向陷入了沉默的齐月说道:“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明明‘魔力熔炉’已经锻炼到这种高超地步的人,但是‘精神之海’相对我见过的强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但是就算你和他们还有很大差距,但是已经到了我不能吸收的程度了,所以不必担心。所以作为这几周,或者这几个月,抑或是这几年来第一个能和我对话的自由人啊,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只要是我可以回答的,我都会回答。”
“当然,我是怎么能‘抹除你的存在’这件事当然可以不用浪费你的口舌,就由我来直接回答你,那就是把你封闭在这里,过上一段时间之后,这个世界就会直接抹除你的存在,当然,你本身是不会被消灭的,抹除你的方法自然是‘更改世界’,让‘你存在于世的所有证据’全部抹消,你本人的所有都会被另外的东西‘取代’。”
这小孩子的身影用“人畜无害”的语调说出了令齐月脊背发凉的话,随后他又继续说道:“当然,‘取代’的方法多种多样,就比如你的社会地位会被另外一个人替代,你的一切‘事业’都会被他替代,至于人际关系,棺木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它会直接把你的记忆从所有人的记忆中删除。”
“虽说在很多‘特殊情况’下,有人的记忆不会被消除,但是这些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基本上没有人达到,或者说以这世界的水平是不会达到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人影向后走了几步,说道,“‘抹除你’的过程已经在你进入棺木的一瞬间开始了,所以不用着急,当你再次出去的时候,只有把你送进来的我的后辈会记得你,其他人都会忘掉你。”
齐月听到这些话,忽然觉得这些事情似乎都在“心向”的档案库中可以找到类似的“影子”,所以齐月一时呆住了,而在确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便笑了笑,问道:“那你所说的‘取代我’的人,难不成是棺木指定的?”
“不不不,假如棺木真的有这种功能的话,他们早就把世界上最有名望的那些人丢进来,然后让他们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还用得着和自由人进行这么长时间的战争?”这孩子第一次在齐月的面前发出了“冷笑”,“棺木只是负责消去记忆而已。”
“消去记忆,就会使世界产生‘空白’,而‘空白’则会让世界产生‘不合理’,世界本身的‘定则’当然不会让自己产生不合理,而他又找不到最适合填补这个空白的‘你’,所以他就会找出一个在你身边,年龄之类的都和你差不多的人来填补空白。”
当齐月听到“定则”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震颤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回顾了”这人影的话,他停下来想了想,道:“所以说在我身边的那些同龄人有可能会取代我?所以那些人就算没有我的手段,世界也会把他们‘扶上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