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头,这情形显然不对劲!
我抬起手贴到王鲤的心口,胸腔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我又探向他的额头。
“人已经走了。”阿叔沙哑的声音伤心的说道。
我又抓起王鲤的手臂,将他的衣袖抽起,握着他的手腕。
婶子跟了进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洛子,小鲤他……真的走了……”
“小鲤他还没死!”我道。
阿叔和婶子一怔,婶子道:“你……你说什么?小鲤他怎么会没死,他心脏已经停了,呼吸也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作法的道士走了进来,不满的说道:“你谁啊!我这法事才做到一半,被你突然打断,这枉死的人可没办法超度了!”
我没有理会,立即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朱砂和符纸,解开王鲤的衣服,捻着朱砂抹到他的眉心,比了个指诀抵在他的胸腔上,口中默念咒诀。
“洛子,你这是干什么!”婶子惊道。
我抬起手,抓起符咒,一下拍在王鲤的心口上,继而咬破手指,按到符纸上。
“你别闹了!”阿叔气愤的走上来。
“咳……”一个轻微的声响响起。声音不大,却叫所有人浑身一震,纷纷转头看去。
王鲤的胸腔起伏起来,分明是呼吸的表现。
阿叔和婶子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慌忙来到窗边,颤着手向王鲤的左胸腔探去。
手摸到胸腔上,又猛地收了回来,婶子震惊的说道:“心跳恢复了……心跳恢复了!”
两人又赶紧向王鲤的鼻下探去,震惊之中是一阵狂喜:“小鲤没有死!小鲤还活着!还活着!”
那道士惊异的看着这一幕:“这怎么可能呢?人明明死了啊,你方才施的是什么邪术?竟能叫人起死回生?”
我冷哼了一声:“邪术?我倒想问问你这坑蒙拐骗的假道士,这一趟坑了我家多少钱?又怎么断定小鲤死了!”
鉴于我方才的举动,那道士有点怕我:“什、什么假道士,我可是正宗茅山弟子!”
“别他娘的给茅山抹黑了!人没死就超度,你安的什么心!”我怒道。
“我怎么知道没死,人明明都断气了……”
“小鲤!小鲤!你醒醒啊小鲤,为什么人醒不过来?”婶子担忧的目光看向我。
这骗子我一会儿再收拾!我道:“他醒不过来的,他中了降头了。”
“降头!你是说小鲤被人下了降头!”婶子惊道。
我点点头:“看情况是药降,如果再晚一点,他就真的死了。”
“你怎么会懂这些?”阿叔疑惑道。
“这我回头再告诉你们,你们先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小鲤为什么会中降头!”
阿叔和婶子连连叹气,把情况道来。
五天前,小鲤突然从学校回来,也没说是什么原因,回到家之后就躺在房间里一声不吭。起初阿叔和婶子以为是学习压力大或者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情况就不对了。小鲤先是发高烧,浑身无力,直喊着冷。两人赶紧送医治疗。在医院打针吃药都不管用。
后来小鲤就说自己被勒得难受,有小鬼拿着锁链把他捆住,要勾他的魂。两人就觉得可能是中邪了,就找了这个自称茅山子峪真人的道士过来查看,说是怨鬼索命,做了三天三夜的法,可是小鲤的情况却仍旧越来越严重,面色发白,眼眶发黑,不停的吐血,还开始说胡话,说什么看见了妖魔鬼怪、十殿阎罗、阿鼻地狱,要抓他去问罪……
直到今天,他话都说不出来了,不停的吐血。本来两人还想送医院,可是还没等救护车过来,小鲤就断气了。子峪真人说命已经被缠身的鬼锁走了,已经回天乏术了,因为人是被鬼索命而死,如果不做法超度的话,魂魄就会一直徘徊在世上,走不掉。所以方才才让他做法超度。
“这几天我们一直给你打电话,想叫你回来,可是一直打不通。”婶子说。
我的手机在掉进河里的时候泡坏了,这几天也没办法处理。好在这趟我回来了,否则小鲤就真的要丧命了。
我看向那子峪真人,他躲着我的目光,不敢吭声。
“你们给了他多少钱?”我道。
“一百万。”婶子叹气道。
我一惊,一百万!这房子卖了都没那么多钱!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已经给他了?”我赶紧道。
阿叔叹气道:“跟一个朋友借的,已经转过去了。”
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们家还认识一个能借一百万的朋友!
“阿叔,我们家认识几个朋友我还不知道?实话告诉我,那钱哪来的!”我质问道。
两人相视了一眼,婶子眼眶通红,抹着泪道:“是借的高利贷!”
我陡然一惊,同时又悔恨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我常年不回家,他们联系不上我,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看向那骗子,愤声道:“把骗的钱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弟是什么情况,我就叫你怎么死!”
他一哆嗦:“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骗的钱?我承认是我道行不够救不了他,可是这钱是谈好的生意,我也已经出了力……咳咳咳……”
他忽的抓住脖子,长大嘴巴,瞪大双眼,拼命的想要呼吸,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阿叔和婶子一惊,婶子道:“这怎么回事,突然间怎么了?”
那家伙整张脸涨的通红,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