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朕不会让你有事!”

说着,他已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敬天人群,坐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辇车。辇车疾速向含章殿飞奔而去。

被他抛在当场的百官与众妃,一时面面相觑。

对于向来冷静理智、严谨自持的轩辕恒来说,他今日的紧张与执拗,着实出乎众人所料,也让众人惊愕不已。

“皇上对慕容容华,果然是关切之至,与众不同!”私底下,有人悄悄地议论开来。

“皇上少年登基,五年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失分寸的时刻?”有个别老臣倚老卖老,轻轻地摇头叹息。

大典举行尚未过半,主事的皇上却抛下他们抱着妃子走了。而负责大典礼乐的乐师们却不敢擅自停下演奏,悠扬的雅乐仍在大气地奏着。

众人一时大眼瞪小眼,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太师、太尉、太保“三公”,尽管立场各有分歧,此时也不得不聚在一处,急急商议出一个办法来。

片刻,他们便就大典事宜达成了一致,并由高太师当众宣布:“祈福大典今日暂停,择日再祭!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私下议论。”

一时,礼乐停下,众人不敢再有议论,纷纷有序退去。

…………………………陌离轻舞作品…………………………

马车之上,被轩辕恒抱于怀中的慕容映霜,虽然身子仍是忍不住时时发抖,神思却变得越来越清明,也越来越恐惧。

看着自己洁白的长裙已被染红大片,甚至那血迹还沾染到了轩辕恒隆重的庆典龙服之上,慕容映霜明白事情已是无可挽回。

可是,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她一边哭泣一边无力地恳求:“快救救孩子……快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轩辕恒一手环抱着她,另一手紧紧握着她苍白颤抖的纤手,定定地望着她的泪颜。

“快点!为何还没到含章殿?”他忽然抬起头,对着马车夫大声催促着,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戾气。

“救救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磐儿……”慕容映霜犹自在他怀中茫然而无力地低语,声音越来越低。

他低下头去,只见她的脸与嘴唇已苍白得毫无血色。

终于,她无力地缓缓合上双眸,彻底晕了过去。

“霜儿?”轩辕恒一惊,再次抬头怒斥,“快!”

“吁!”随着马车夫一个急停动作,车辇在含章殿前停了下来。轩辕恒抱着慕容映霜冲下马车,喝开前来接应的宫人内侍,向着殿内华碧苑狂奔而去。

絮语医女与另一太医显然刚刚赶到华碧苑,见皇上抱着慕容容华急急跑来,连忙迎了上去。

“容华失血过多,请皇上将容华送到床榻之上。”那徐太医只看了一眼,便急急说道。

轩辕恒走入寑室,将慕容映霜小心地放到床榻上,便被紧跟而来的内侍劝了出来。

絮语医女留在寑室内察看,徐太医则立在房门处听诊,然后便开了方子让人送去煎药。

“慕容容华到底怎样?胎儿能保住吗?”轩辕恒沉着脸问徐太医。

徐太医恭顺地低下头,请罪道:“请皇上恕臣等无能,怕已是无力回天!”

轩辕恒脸色更加沉黑,他背起双手昂首直立,冷然不语。

过了没多久,两名宫女从寑室内抬出了一个铜盘,以红绸布铺盖着。

徐太医略显紧张地看了一脸冷漠威严的皇上一眼,躬身说道:“罪等无能,慕容容华已经滑胎。皇上是否要亲自过目?”

闻言,轩辕恒始终直立的身子稍稍转了过来,眸光紧紧盯着那铜盘上的红绸布。

向来,他以冷静自持为傲,也信奉眼见为实的准则。他认为,自己这次同样有足够的理智去面对和检验事实!

徐太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稍以眼神示意,一名宫女便轻轻地揭开了红绸布。

铜盘内,红色血水之中,赫然是一个已经成型的三月胎儿……

轩辕恒突然后悔至极!

自己为何要亲自验证?

这个可怜的骨血,便是他企盼中的皇子,他与她共同的孩子,“磐儿”?

眸光仓促逃离,胸中猛然一痛,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连忙用一手撑住了案桌。

在徐太医的示意下,宫女很快便将红绸布重新盖上。

“回禀皇上,是一个男胎!”徐太医谨慎说道。

轩辕恒以另一只手轻轻扶了一下额角,低声道:“送下去……以皇子之礼安葬!”

“是!”两名宫女应着,小心地抬着铜盘退了下去。

一手撑着案角,一手扶着额头,轩辕恒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

他曾经失去过不少孩子,甚至还包括两位皇子,可心中从未体会过今日这样碎裂的痛苦!

是因为以往,他从来未像今日这般亲眼目睹吗?

从一开始,他便笃定慕容映霜腹中怀的是个皇儿。他的预感如此准确,可是,他们却永远也不可能等到这位皇子的诞生……

这,难道又是他轩辕恒躲不过的宿命?

不,他从来便不相信所谓宿命!

“徐太医,朕命你与絮女医女彻底查清慕容映霜此次滑胎的原因!”轩辕恒放下扶额的手,沉声下旨,“若然不能给朕一个满意解释,你们便都不必留在太医署了。”

“是,微臣遵旨!”徐太医拱手领旨。

絮语医女安置好寑室内的一切之后,带着众人退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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