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时进出含章殿的妃子,只有长使秋若兮一人。
每当慕容映霜闷得实在想找个人说话之时,便会派人去请她前来。
而更多的时候,则是秋若兮主动带着她的贴身小宫女在殿外求见,前来找慕容映霜聊天解闷。
由于皇上的默许,值守含章殿的内侍对秋若兮也不敢加以阻拦,但每次均会依圣旨对入殿之人细细搜查一番才能放行。尽管,秋若兮贵为长使!
这一日,秋若兮又经过守门内侍的好一番搜查,才得以进入华碧苑。
“玉筝,你便在此处候着吧!”
对着贴身小宫女吩咐一声,她便在轻歌的引领下踏进了前厅。
“她们说你早便到殿外了,怎么这个时候才进来?”慕容映霜手执书本坐在案前,虽是等得有些不耐,脸上却仍是得见好友的欣喜淡笑。
“唉,姐姐莫要提了!”
秋若兮不提那事还好,一提起心中又是不悦,“那帮老太监,光是仔细搜查了我们带的东西,又搜了玉筝的身还不够,今日竟然要搜妹妹的身!”
“是么?”慕容映霜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那群内侍怎敢如此无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妃子啊!轻歌,你去请郭公公进来,我问问怎么回事!”
“唉,姐姐,不必请他来问了。”
秋若兮连忙阻止道,“后来,妹妹也生气了,问他们是不是要我脱了衣服给他们搜,他们便吓得全都跪了下来。那郭公公更是连说好话解释,说皇上昨日又下了一道圣旨,若姐姐腹中龙脉有任何闪失,值守含章殿的内侍都得处死。因此,他们今日才特别小心谨慎……听他们那样说,妹妹的气也便消了,毕竟他们也不容易。妹妹还特意展开双袖让他们察看,什么物件都没有藏在身上!”
闻言,慕容映霜轻叹了口气:“若兮,你每次来都要受这样的委屈,姐姐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姐姐都不敢请你过来了!”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呢?妹妹难得来陪姐姐解解闷,这一点儿小事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也实在算不得委屈!皇上连连下旨,内侍们如此严查,都是为了姐姐腹中龙嗣,若兮能明白的。”
秋若兮一边宽慰慕容映霜,一边真诚说出自己的想法,“姐姐你说,若是不严加防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若兮不得替姐姐哭死?”
“难得妹妹如此明白事理,真是难为你了。”慕容映霜笑说着,站起来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今日你给姐姐带来了什么,惹得内侍们如此紧张?”
“玉筝,快拿进来!”
秋若兮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那玉筝小宫女便提着一个打开的锦盒走了进来。
秋若兮从锦盒中取出一方绣绢,道:“姐姐你看,这是洛都如今最流行的绣花样式。姐姐看看,是否可以给未来的小皇子绣在衣服上?”
慕容映霜转眸细细看着。
秋若兮一边展示,一边指点着:“姐姐你看,这花多好看!只可惜被那帮老太监看了又看,验了又验,这图样都被弄皱了。”
“很好看!”
慕容映霜点了点头,“漫舞,你先把图样收下,回头让人按着这个式样绣出来吧!若兮妹妹,谢谢你时刻记着姐姐!”
“姐姐,你怎么又说如此见外的话?妹妹可要伤心死了!”秋若兮嗔怨道。
慕容映霜展颜一笑,正想出言逗她,便听得门外传来宫女们的请安之声:“见过皇上!”
“皇上来了?”秋若兮一惊,吓得从座上站了起来。
说话间,轩辕恒已大步踏了进来。
他今日下早朝后,已换上了一身宽袖龙纹常服。墨发高束,面容俊美,神情冷傲,令人望着心生畏惧,却又暗生倾慕向往。
“臣妾见过皇上!”秋若兮略有些紧张地行礼请安。自从晋升长使之后,她已有足够资格自称“臣妾”了。
“皇上!”慕容映霜也从座上站了起来。
“哦?怎么秋长使也在此处?”轩辕恒淡淡问道。
“回皇上,臣妾……”秋若兮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皇上,臣妾终日闷在含章殿中,难得秋长使总是过来陪臣妾,给臣妾说话解解闷!”慕容映霜道。
“是么?秋长使对慕容容华如此上心?”轩辕恒冷眸看向秋若兮。
面对帝皇的冷眸直视,秋若兮一阵紧张,甚至有些慌不择言:“臣妾也是在自己屋子里闷得慌,因此时时想着容华姐姐……”
“朕听慕容容华说,秋长使自幼熟读诗书?”
“不敢!臣妾只是识得两个字而已。”秋若兮谦逊说道。
“识得两个字便不错了。”轩辕恒笑了笑,“朕还记得,秋长使为朕磨墨,做得不错!既是识字,又在宫中闷得慌,朕便为你安排一件差事如何?”
“皇上?”秋若兮又是惊慌又是惶恐,连忙跪在了地上,“臣妾听从皇上安排!”
“你既身为长使,便须尽到‘长使’之职。朕御书房中正好缺一女官,从明日起,你便到御书房中侍候吧!”
秋若兮震惊得瞪大了双眸,整个人怔愣了好一阵,才懂得叩头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日日到御书房中侍候,那便意味着可以日日近身见到皇上。这对嫔妃来说,是何等殊荣?
“你既已为侍读女官,又如何还自称‘臣妾’?”轩辕恒淡笑着提醒道。
“是!微臣错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