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姐上不得台面的妾侍身份,加上他长附马的尊荣地位,这层关系从来无人顾及。

而他,又应该是怎样一位刚正不阿,丝毫不讲私情的人,才会与父兄有过那么多的过节,并最终被轩辕恒委以重任,亲手去歼灭父亲及其同党呢?

那样的一位大将军,她不相信慕容府能有多少人可以在他刀下幸存!

旋律急促、焦灼不安的哨子声,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地回荡了许久,那期待已久的蓝色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望着月色苍茫的窗外,听着宫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乱声,慕容映霜的心,已是近乎绝望的痛苦。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狠狠地吹奏着那铜哨子。她甚至不再担心,有除轩辕诺以外的第三人听出这独特的乐声。

如今,她什么都再顾不得,她只想轩辕诺尽快到来,将她带到已然血光冲天的太尉府。

除了轩辕恒,也便只有轩辕诺可以镇得住那霍大将军,让他们手中的屠刀,对府中无辜之人稍稍留情了。

娘亲,华琛,你们到底怎样了?是否已然性命不保?

轩辕诺,你为何还不肯来?

痛苦而悲怆地吹奏着那铜哨子,她美眸一闭,两行绝望的泪水便从眸中溢出,顺着俏脸滚落下来。

“别再吹了。再吹,我的心要碎了。再吹,皇兄也要听到了。”

轻淡低沉的一道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映霜睁开了美眸,只见一身蓝色锦袍的轩辕诺正站在她身前,盯着她的一双俊眸中,满是心痛与怜惜。

“诺,你终于来了!”

在绝望中看到救星的惊喜,让她觉得眼前之人是如此值得信赖,如此值得依靠,她不自觉地直呼起他的名字来,仿佛他们已经深知了许多许多年。

这个亲切而信任的称呼,显然也让轩辕诺心头一震。

但他只是心痛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诺,我恳求你!请你立即将我带到慕容府,可以么?”慕容映霜对着他,急切而真诚地请求道,“我不可以明知我的娘亲与幼弟命悬一线,而我却隔岸观火,坐视不理。”

“慕容府,如今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轩辕诺看着她,平静说道,“你如今应该有的,是冷静,如同皇兄一般的冷静,还有理智。”

“我的两位至亲之人恐怕性命不保了,我怎么可能做到他那样的冷静与理智?”

慕容映霜皱眉苦笑道,“我不是帝皇,也不是什么大将军,我不能明白那样的大义。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只知道,我的娘亲与幼弟是我最在意之人。还有那么多族中之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却为何偏偏要因为此事而丧命?”

见轩辕诺仍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慕容映霜又再语速极快地说道,“不管你一直以来是怎样待我,又将我置于心中的何种位置。可是,这许久以来,我早已将你当作了我最值得信任与依赖的一位挚友。每当有危难之时,我便想到要找你。我甚至以为,不管何时何地,你都一定会帮我的。如今,便是我至为锥心痛苦的时刻,请你一定要帮我,将我带至太尉府看上一眼,可好么?”

“只是挚友么?”轩辕诺不禁淡淡地苦笑起来,“可知,见到你如此悲伤痛苦,我的心比你还要痛苦十倍?”

若然可以,他恨不得将这痛苦而焦灼的女子拥入怀中,好好抚慰一番。只要能减轻她一丝的痛苦也焦虑,也是好的。

“那么,便请你带我去吧!”慕容映霜焦虑的双目,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好!”

轩辕诺竟爽快地应了一声,抬步到她跟前,“走出这一步,不会后悔么?”

“不后悔!诺,谢谢你。”慕容映霜坚定说道。

擅自离开皇宫赶到歼杀逆臣的太尉府,或许过于冲动,或许轩辕恒会龙颜大怒,但若能保证娘亲与华琛安然无恙,能让霍大将军的人少杀几个无辜的族亲,她便已无怨无悔。

轩辕诺不再说话,一手搂起她,轻松地越窗飞身而出。

沿着皇宫的殿顶墙角,飞过宫墙,又沿着宫外大街两旁的民居屋顶,向着西面一路飞奔。不用多久,他们便到了依然火光冲天的太尉府。

只是,原本喧嚣***乱的太尉府,此时却已渐渐平静下来。大门已经有霍萧寒统领的红色戎装将士重重把守,而偌大的太尉府内,只见红装将士们繁忙而有序地四处搜寻着。

慕容映霜不禁心中一惊。难道,父亲与二哥已被霍萧寒捉住或杀掉?而娘亲与华琛他们,又是生是死呢?

她,终究是来晚了么?

轩辕诺并没有从守卫严密的大门进入,而是采用了最便捷的方式,直接搂着慕容映霜飞越高高的太尉府围墙,从屋顶间到了太尉府的正厅之上,见一众轻骑将士正聚在楼前空地之上商议,他便带着慕容映霜飞身下来。

“霍大将军!”松开已在地面站稳的慕容映霜,他对着那队正向他们看来的轻骑唤了一声。

“赵王怎会到了此地?”

一众轻骑之中,为首那名银甲白袍,身骑黑马,清俊不凡,表情冷肃的将军尤为显眼突出。

慕容映霜不用想,便知道他必定是东昊神威大将军、长附马霍萧寒无疑。

此刻,那霍萧寒有些讶异地对着轩辕诺问完,又转眸看向了他身旁的慕容映霜,“这位是……慕容昭仪?”

慕容映霜有些微讶,他如何会认得自己?

想来四姐是他的妾室,自己虽气质与相貌与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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