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成小山的人肉烘烤起来,浓香四溢。
高幸闻着,心里生出一丝邪恶的饥饿感。
谢柔牵着青焰等待了一会,直到那些尸体都被烧出焦臭味,她才有些失落的自语:“看来,师傅不会出现了。”少女抬手一划,淡淡的迷蒙劲气,从她的指尖射出,那些藏污纳垢的木楼都被点燃起来。
一片烈焰之中,少女牵着青焰缓缓离开,那柄九孔铁锋剑横担在一瘸一拐的青焰背上。
高幸处在整个三雄寨的中央,他奋力向前伸手,那种强烈的醉意一涌而上;高幸只能眼睁睁看着青焰和九孔铁锋剑被带走。
那少女缓缓的消失进深邃的黑夜中;高幸想要紧咬牙鼓劲前冲出去,也是毫无作用;挣扎良久,他整个人就跌坐在了一片熊熊烈火的中央。
黑暗中急速的窜出一个干瘦的身影,是紧追而来的孟族修者孟山空;这老者在高幸和齐阔海对斗的时候,一直在旁观望,直到那少女出现后;他才尽量潜伏,注视着谢柔的举动,这个干瘦的老者神情复杂。
他就一直隐忍在那,直到少女牵着高幸的青焰马和九孔铁锋剑离开;他才从黑暗中窜出,稍稍查验了一下已经彻底醉晕过去的高幸,再看那一片火海似的三雄寨;觉得没有任何价值,反而是那离开的少女引起了他的兴趣。
“看那女娃娃的手段,难道荡平温泉村,击杀我族中子弟的竟是她?”孟山空沉吟一下,大踏步朝着少女消逝的方向跟了过去。
又过了好一会,一道曼-妙的身影才出现。
“这是怎么会事。”纪琳背负紫芒弓,神情戒备的小心进到三雄寨。
烈焰翻滚,火舌吞吐,四下滚热非常,满地的断刀鲜血。
高幸正坐在一座熊熊燃烧,发出剥嗤剥嗤声音的小山前,浓郁的焦糊味弥漫。服下醍醐丹后,高幸满脸潮红,被这火光一映,整个人更好似笼罩在一个圈红光里。
纪琳疾奔过去,扶起高幸,就见他双眼紧闭,满身酒气。
情形让她更不能理解;她这样挨近高幸,那种浓重的熏熏然酒味,将纪琳熏得也有几分醉意。
这醍醐丹,是一个格外奇异的修者炼制,就是一般的人境修者都受不了,更何况纪琳这样从未修炼的普通人;纪琳强撑着酒意,扶着高幸朝外走。
越往前走越是迷糊,就好似她一边走一边仰头痛饮下整坛整坛的烈酒。
就那么走出一段,纪琳也像喝醉了一般,步履完全蹒跚歪斜,再也撑不住,紧搂着高幸;两人就又瘫坐在地。
四下燃腾的烈火,让一阵阵热风吹过。
迷糊中的高幸只觉得浑身干热非常,他胡乱的抓扯,却觉得身上好似盘上了一条软糯的长蛇;他几下剥掉那长蛇的外皮;只觉得那盘在身上的死蛇滑腻非常。
烈火继续燃烧,高幸的酒意更浓;神智完全迷糊,出于本能,几把扯下身上衣衫;那笼罩身上的强热才得到稍稍缓解;他朦朦胧胧的深深呼吸一口,就闻到一股形容不出,但让他觉得舒爽非常的幽香。
青石板道上,青岩镇那些气势汹汹的镇民;鼓起勇气行走了一夜,将要天明时才赶到那块大青石边。
远远的,就看到强烈的火光映亮的半边天;几个曾经被逼着到三雄寨干免费苦力的镇民,将手里提着的砍柴刀朝那一指:“那就是武贼和强盗的盘踞巢穴;他们有三个领头的,有一个还是悬赏二星级的武贼!其下的百十个强盗,也都是十分凶横之人。”
看着那冲天火光,一众青岩镇老者心里都暗想:“就凭高幸那么一人,就闯到这样的险地;这样看来,该是凶多吉少了。”
一些年长的隐隐生出退怯的意思。
那几个领头的青壮年,也是脸露出恐惧的神色。
“那我们快去!高幸哥可是只有一人!”人群中却跳出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手中只提着一根烂树枝;脸上却流露出实在的坚韧和勇气;他喊了一声,见一众青岩镇的镇民都止步不前;就一个人跳了出去,几步绕过青石,朝三雄寨所在的山谷跑了过去。
“等等我!”
“等等我!”
人群里,窜出一个个小孩,都是义无反顾的紧跟在男孩的身后追了过去。
那些脸露胆怯的青壮年,看到此种情形,脸上都迅速泛起羞愧的神情;而那些生出退意的老者,更是垂头叹气;张风满脸沮丧,痛恨的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们怎么能停在这里!那个少年可是为了我们青岩镇,而单身独闯这样险恶之地。”
“羞愧啊!到底是老人变胆小了,还是胆小鬼变老了!”张风颤巍巍的就紧跟着那些小孩赶了过去。
“上!”
“上!”
青壮年们眼中再无胆怯和惧怕。
过了那黑洞洞的山谷,就到了三雄寨前;漫天的大火正是燃得最烈的时候。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的青岩镇镇民都难于理解,脚下的步子却格外的坚毅,这些人,心中的对于武贼和强盗的敌意,像那火势一般,强烈非常。
走到近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眼前的情形,是如此的诡异。
一片烈焰翻滚的火海之中,满地是烤得热气冒起的血海,无数的长刀散落四处。火海的中间是一座满是烧黑焦尸的小山;在那小山之前,高幸盘腿而坐,上身衣衫扯落;他的怀里,紧搂着一个雪白的娇躯。
“啊!”
所有人都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