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承心中当然知晓这锁尸咒的厉害,娄婵玉这般反应也在料想之中。直接解了这咒会给她和她的至亲引来厄运,但她也并非只是因为此才不愿解咒,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如果她真的是心有不忍,当初便不会找道士做这等有损阴德的法术,相信她到如今还是在心中存的怨气,和不甘。
在羽承看来,这娄婵玉可以说是执迷不悟了,其实他有些看不透,这名分对于女人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男人三妻四妾不论在天上还是地下都是平常之事,卞戚对她好,疼惜她不就够了,为何还要如此在意那所为的名分?
人间的帝王更加是后宫佳丽无数,难道那些个女人还都不活了?难道她们在成为帝王的女人的时候没有想明白这些吗?高官之家亦是如此,娄婵玉既然选择了,为何还要苦苦争夺?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女人的想法。
羽承见依旧冥顽不灵的娄婵玉,上前呵道:“此事并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锁尸咒损德的法术,本此等恶略行径本仙现在就能处置了你,连带你的至亲!本仙不想草率了结此事,想给你个机会,可你却如此冥顽不化,简直可恶!”
“你真的是仙?”娄婵玉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
“娘,是真的。莫要再说那些大不敬的话了,上仙是来帮我们的。”娄姬抚着她的肩膀,劝说道。
娄婵玉抬眼看着羽承,久久不语。少间,娄婵玉轻叹一声,垂头轻摇,道:“唉,这么多年了,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呀!”
“结果早已落定,甘心或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看不清事实,走不出过去,便等不到未来。你如今已经是没有未来可言了,还是早些作罢。我之前说过,我可以给你机会,只要你同意,琴灵便可重新为人,你也可为你女儿赢得一个平顺的后半生。相信这咒语的反噬,也是你承受不住的吧?”羽承声音冷清,不带半点情绪的说着。
娄婵玉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神情空洞,眼眸虚无,似是认真的思索着什么,又好似脑中一片混沌。
娄姬看着娄婵玉心中尽是悲思之感,母亲的一生都错在了一个贪字上,太过执着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变得如此凄凉。
倏地,娄姬转头看向羽承,问道:“上仙,依您所说,那锁尸咒并不像是什么正统的道术,需要所求人还以代价,是吗?”
羽承垂眉,须臾抬眼说道:“锁尸咒确是正统道术之法,只是多用于祸害人间的恶人,而且是道家直接而为,所以自有规避反噬的方法。可是一旦被有心之人用于他处,那施咒的道士必然不会去管那反噬,毕竟是会消耗自身道术修为。”少顷,转而又沉声道:“想要功名利禄,便要受然明夜读之苦。想要肥马轻裘,得需忍摧眉折腰之累。你要清楚,这世间的一切所求,都是有代价的,不论正道还是邪道,亦是如此。”
娄姬听后点了点头,面上略显惭愧之色,说:“多谢上仙教诲,奴谨记在心。不过,奴还有一事想向上仙求个明白。”
“你说。”羽承抬手示意。
“奴想知道这锁尸咒到底是何法术?究竟会对我等凡人有何影响?”娄姬锁眉问道。
羽承沉凝少顷,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神态平静的娄婵玉,清声开口,答道:“锁尸咒乃道家法术,本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咒,用来锁住已有修为之恶人的尸身,对他有所牵制。可若用在凡人身上就不同了,其一要在此人死后七日之内取其头发后,将尸身火化深埋于九年年龄的椿树下。发肤分离是为了将其魂魄拆分,让死者不可入地府轮回,永留于人间。”
羽承稍顿,继续道:“其二,求法者需要折损自身死后的往来轮回为代价,并且在人间永无后代,就算是已有后代之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死后不得入人道轮回,只得入畜生道。其三,求法着要供奉地府神明,椿树便是一个,其次需要每年以自己的血浇灌椿树,供养神明。若期间停止供养,这法术便破了,而求法者便会枯竭而死,其亲眷也会因此病疾缠身。”
众人听后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一桩伤人又损己的买卖,为了一个虚无的身份,真的值得吗?搭了自己,又害了娄姬。
羽承轻哼一声,无奈叹道:“可惜即便如此你母亲依然不满意,还要将卞戚儿子的胎发封印于琴中,这样即便自己死了,法术破了,他也连回地府做一个无法投胎的鬼都不成,永远困于琴中,永远在人间游荡。可她没成想,这封印的法术竟然让琴灵,有了继续生长的能力。”
说及此,卞潇再也不能忍耐胸中的怒火,上前一步,立于娄婵玉身亲,厉声开口,声音中透着愤恨和颤抖:“不过一个名分而已,官家哪个男人不是妻妾众多!在卞府时,我母亲也从未为难于你,还处处包容,你居然如此很辣。我的胞弟何错之有,娄姬何错之有,你竟是冒着牵连自己骨肉的危险,也要一意孤行。真真是毒妇,真不明白娄姬如此善良大度,怎会又你这样恶毒的母亲!”
“潇儿!你住口!我母亲就算千般错,也不容你如此出言侮辱!”娄姬听到卞潇斥责的话语,扬声呵道。
“娄姬……”卞潇知道自己的话重了,可是他真的是无法再忍耐眼前这位当年的姨母了。
“哈哈哈,是呀,我的确是个毒妇,众人皆可见的恶毒。可在看不见的地方呢?又有多少高尚的人?龌龊的心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