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卫悍才知道那个清俊文雅的男人姓顾,是个秀才,在家办了个小小的私塾,街坊邻里名声都很好。出殡那天卫悍没有去,但据说葬仪很是了得,王公贵族都不一定有这种规格。那时候就有人说,这个顾秀才可能就是当朝丞相的独子,否则怎么会有这么隆重的葬礼。不过,大家也就是传来传去,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毕竟如果是独子的话,那独子留下的独苗就精贵异常了,可惜十来年也没看见什么人也看过那对葫芦巷的母子俩,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说了。

但是卫悍不是一般人,十来年心中的一个影子,只要他需要,他能瞬间从脑海中提取出来,并大胆的猜测。

“去哪干嘛?那片都是书斋私塾什么的,无趣的很。”

瞅见卫悍严重的防备,袁曼不在意的一挥手,“那里有个很有趣的小家伙。”

“有趣的小家伙?几岁?”

“外表七八岁,实质应该是十岁左右。脑瓜子一流,身体弱渣的小家伙,和你完全的两个对立面。”

“十岁,还啥对立面,欠钱的,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笨,没有你这样的。还有,你什么时候遇上平安的。”

“‘平安’,原来你认识那个小家伙啊!名字起的不错,寓意好。”

“这是当然,平安的名字还是我起的,他管咱叫叔。”

卫悍得意洋洋,心中的警惕却一点都没少,今天他就是来试探的。

“成,那就一起吧!我答应小家伙,要治好他的病,今天去看看,先帮着调理调理。”

袁曼完全不知道,她刚刚轻描淡写的‘治好’两个字,对于卫悍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和震惊。

卫悍一直没有成亲,那天晚上他亲自看着出生的小家伙,就相当于是他的孩子,十来年只要有空有时间他都会去看看这个小家伙。遇见好的药材,好的大夫,也都千万百计的弄来,就为了小家伙天生体弱,和他那短命的老爹一样的病症。

“你真有把握?!”卫悍感觉自己有点抖,嘴巴干干,想喝酒,心脏贼他娘的乱跳。

“看来,那小家伙对你很重要啊!”袁曼轻轻点点头,表示看见卫悍的难得懦弱的鬼样子,很满意,“不过,我看你好像很怀疑我的样子,要不然你先调查调查我,等调查清楚了,我再去看平安。”

“不,不,不,不,哪能,哪能啊,你就是再生华佗,复生扁鹊,我怀疑谁,因为不能怀疑您啊!您请,您请,小的就是一时眼拙,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卫悍谄媚的小眼神,鞠躬作揖的姿态,搭上他穿着不端的有品阶的官服,怎么看都有点滑稽,袁曼不客气的呵呵两声。这篇算是翻过去了。

话说两头,葫芦巷的母子俩,这两天心情都不错,那个叫平安孩子,某天起来竟然破天荒的喝了一整碗的粥,还读了两页书,之后还在院子中转了两圈,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得芸娘担心不已,但是却不舍得打断自己孩子难得的兴致。索性那一天都平平安安的,冥冥中好似真真正正的印了平安的名字。夜里孩子安静满足,小脸红扑扑的睡下了,芸娘却是激动的实实在在的在菩萨面前跪了半夜,感谢漫天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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