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和去做是两回事,“我还在等您的答案呢,主教大人。”
盖尤利乌斯身形颓然一瘫:“好吧。”
为什么没有捕获猎物的快感呢?那种居高临下决定一个生命死活的畅快淋漓,无疑能激发出喷薄的优越感,可为什么毫无感觉呢?我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盖尤利乌斯带着满腹无奈离开,米凯兰杰洛马上从天而降似的出现,我望着这张更加谄媚和谦卑的脸孔,心里的疑问释然了。
“那老家伙又来游说您了?”神父的语气里全是不屑,“大人,无论他许了您什么,我全部接受。”怎么这些人的说话方式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更年轻,能为您服务的时间更长,做的事更多……”也更不好控制,年轻人缺乏老年人深思熟虑的老成,但具有总想翻盘的野心,我欣赏并提防这样市侩十足的年轻人,他们甘为卑贱,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心思缜密到可怕。
“你甚至不问问我们的谈话内容,万一接受不了呢?”我试着探寻他的底线,明知故问道。
“我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大人,这点彼此都很清楚,您是我的主子,我没有问询的权力。”米凯兰杰洛若无其事的回答,表情平淡的似乎在说一件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这究竟是他的第几张面目呢?能心甘情愿戴上项圈的,如果不是做惯了走狗,便一定包藏不可告人的祸心。
我眯缝着眼睛,远处奔走相遇的贾巴里神父和安特托孔波神父横眉冷对、互不待见,另一种念头没由来的冒出。“在最终的结果出来前,我不得不让第二次结果也不甚明朗,这样方可堵住闲人的嘴巴。”
“愿上帝保佑您,虔诚的公爵大人。”米凯兰杰洛施然行礼,腰杆弯的超出幅度,令人相当受用。
投票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在场半数以上的神父战战兢兢的投给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人选,随那颗芸豆押上的,不仅是深思熟虑的考验,还关系到未来的前途——一招失策,满盘皆输。
投票行将结束,剩下的票数对结果基本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盖尤利乌斯和米凯兰杰洛的心腹们纷纷回到座位,大家或是心神不宁或是自信满满的等待答案,两位骑士把装着豆子的金匮封好,走进大厅后面的小房间。
讲台上的众人神态各异,基本分为旗帜鲜明的三派,左首的两位枢机主教支持米凯兰杰洛,右首的三位枢机主教支持盖尤利乌斯,同双方都保持距离的中间派包括丘扎拉祖主教在内的五位枢机。奥多西斯木然坐在最后,没人关注一个被排除在权力圈外的落魄主教,即使他曾经无限接近那个万众簇拥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