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位叫巫离的男孩。
这个外姓男孩一上台,众人慢慢就将兴致转移到了他身上来。
陆言也暂时放下了刚才彩儿带给他的震撼,慢慢对他起了好奇心。
说来,不单是眼前这个眉目清秀,身材壮实、一身猎人装的巫离,就是他爹,也是那些长舌妇人们经常躲在旮旯暗地里讨论的对象。
这对父子都不是本地人,而是十年前从外地乞讨过来的可怜叫花子。
陆言爷爷,也就是好心的村长,见当时的巫离不过两三岁,却要跟着叫花子天南地北要饭,手脚满是冻疮,眼睛饿得没了神,实在于心不忍,这才收留了这对父子。
不过他爹人也怪,从被村长好心收留,到乡亲们为他盖起土坯茅草房,没对任何人说过一个谢字。整日就知道躲在家里喝闷酒,从来不出门,更没跟任何人主动说过一句话。
好在他爹似乎打猎本事极好,每次出门,总能满载而归,所以长此以往,大家慢慢习惯了他爹的性格,也就心照不宣了。
长大之后,巫离受他爹影响,整日沉默寡言,也不怎么出门,几乎不和村子里的同龄人玩。所以大家对他的了解,不比他爹多多少。
今日测试,他能来,实在出乎大家的意料。
陆言环顾四周,依然没见到巫离他爹,那个颇为神秘的男人。
测试过程没有多少波澜,巫离走到负重石前,没费多大功夫,就将它举了起来,所以他也成为了通过测试的一员。这令所有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他从没有跟村里的老教头学过功夫,但看他的敏捷有力的身手,明显练过。难道是他爹教他的?
一时间,所有人好奇地猜测了起来。
陆四安宣布完结果,这个古怪的男孩就拨开了人群,消失在了他那栋破烂的茅草房里面。不过大家早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所以对他这副冷漠的行为,也就见怪不怪了。
日上三竿,转眼就到了晌午,与清晨和日落时的微凉不同,正午的太阳依然有些毒辣。
众人都挤到了几颗树的树荫下,一时忘了饥饿。
当陆四安再次拿起花名册时,陆言的心不自觉地砰砰乱跳了起来。
他早已经暗中计算着,除他之外,所有在场孩子都已经测试完了,再不喊他的名字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爷爷没有为他报名。
正当他心神不安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响起,顿时让他如释重负。
“陆言,请上台测试!”
陆言硬着陆四安柔和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大踏步上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众人顿时安静,都将目光落在村长的这位孙子身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少年,又有多少本事。
“开始吧!”
陆四安看出来他似乎有些紧张,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陆言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测试场地。
随后,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测试自认为最拿手的项目,而是走到他自认为最不可能举起的负重石前面,停下了脚步。
他舒展一番筋骨,深吸一口气,弯腰抓紧负重石,猛然用力,毫无悬念地,负重石被他抱在了怀里。
一旁观看的村长陆黑牛眼前一亮,可是当陆言小脸憋得通红,急得手忙脚乱却举不起来负重石时,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尽数化作了失望。
陆言脸色红到了耳根,他奋尽了全力,依然举不起来负重石,只得无奈地将它放下。
他躲过几道熟悉的目光,在众人安静地等待中,稍微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来到了那一堆小沙包面前。
陆四安了然,跟着他来到沙包旁边,看着他微笑道:“准备好了吗?”
陆言走进两根木头划出的界限中央,点了点头。
话音一落,陆四安便迅速捡起一枚沙包,瞄着陆言奋力丢了过来。
陆言微微弯腰,姿势隐藏着一股遒劲,双眼如鹰,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周围的景物都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他,还有那一枚缓慢飞来的沙包。它的运行轨迹清晰可见,以至于陆言轻而易举就躲过了它。
不过,这只沙包还没落地,又有一只沙包,朝着他闪躲的方向射了过来,陆言敏捷地一个转身,险险地躲过了它。
沙包如溪中反水的鱼儿,一只只不停地飞向陆言,而陆言则像是天上的雄鹰,腾挪有序,婉转如风,任凭沙包角度如何刁钻,他都一只不落地躲了过去。
很快,二十五只沙包丢完,无一能射中陆言。
按说灵敏度这第一项陆言已经通过,不必再进行下去,不过他异常出色的敏捷身法,勾起了陆四安的好奇心,他竟然继续保持着射击动作,没有停下来。
“嗖嗖嗖”,风声不断,众人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清一色的脑袋瓜跟随着沙包的飞行轨迹,左右来回摇晃个不停,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只鱼在逗一群猫一样,场面看起来甚是滑稽可笑。
很快,又二十五只沙包丢完,依然无一能射中陆言。
这个成绩令陆四安刮目相看,众人也一时愕然。
到现在为止,在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内,能躲过接连五十只沙包的射击无一命中,这种成绩还没出现。甚至之前最优异的成绩,也是躲到了三十几只沙包时,才得以通过。
感受到许多赞许的目光,陆言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略作休息,就来到了村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