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郇旻有些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他本就一个不喜欢说花言巧语的人,而事情涉及到了自己的母亲,虽然那个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亲生的孩子,但是子不言母过,这件事情是有些尴尬的。
事情要从几天前,薛蟠教授郇旻练习飞檐走壁的功夫那里说起。郇旻学习的进度很快,他本身也十分勤奋,再用一句江湖中人常说的话,那就是骨骼清奇是个习武的奇才,这几年已经到了可以高来高去的程度了。
郇昰也将手下的一部分暗卫,交给了郇旻,要他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一来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有了自己的势力才能真正地听清看清局势的变化。
郇旻接手了这些人,首先整改的就是大内,这个地方被郇昰过滤了一次,也是肃清了许多的眼线,但是并非没有残留下来的人。郇旻也是到了能承担起许多事情的年纪,郇昰将当年有人谋害了宸贵妃与先皇的事例,细细地与他讲了,这个世界上,特别是深宫之中,没有永远效忠于你的人,不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高,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轻易地去放任一种信任,这可能会让你付出接受不了的代价。
郇昰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个人,先皇还在的时候,东边还住着太妃们,一位早于先皇去了,另外两位在先皇过世后,分别跟了郇昶与八王爷回了王府,东边也是彻底的空了出来。大批的宫人被清了出宫,人员结构比先皇一朝的时候,简单了很多。
原来郇旻把一些暗卫派到皇后身边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却也是能过着两不相干的生活,却没有想到不派人没有事情,一派人却发现了郇昰没有能知道的一些事。
皇后这些年都像是一个摆设,从皇子府邸到大内深宫,几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生死。没错,郇昰对于她采取的就是漠视的态度,也不苛待于她,但是却断绝了她与外界一切的联系。皇后的母族并不显赫,先皇也正是看中了母族不显这一点才将她指给了郇昰,为的就是日后他能够不受皇后母族的制约。
江南吴家五代书香,湖州人士,可惜早在前朝末年的时候没落了,到了大庆朝先皇当政的时候,也只有出过一个按察使,可惜命不长,不惑之年未到就死亡了。吴氏嫁给郇昰的时候,许多人认为先皇是极不看好这个儿子,才会将一个没落书香家的女儿指给了自己的儿子,却没有想过知子莫若父,先皇早就知道郇昰的性子寡淡,不会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生情,而他要的就是郇昰的淡情。在这一方面,先皇是算准了。
可是,凡事总不能尽在掌控之中,机关算尽也算不透情爱一字。吴氏在嫁给郇昰之前,竟然对一个年岁相当的才子动了心。那个才子也是湖州人士,他们祖上有故,偏生才子他家也是家道中落,到了他那一代,也只有他一人了。志向高远的才子,只待寒窗苦读,有朝一日可以平步青云。两人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是有了落难之中相互扶持过的感情,却被这一道圣旨,永远地分割再了红墙的两端。
“说吧,你发现了皇后的什么事情。”郇昰面对这支支吾吾的郇旻,倒是显得十分的平静,就像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郇旻瞄了一眼郇昰,还有在一边更加尴尬的被留下听着这些深宫内闻的薛蟠,平稳了一下气息说到,“儿臣查到了母后她买通了一个嬷嬷,在打探着贾家的消息,说的是荣国府的贾赦设计买了一把古扇,而那里头还有一个叫做贾化的人在推波助澜。”
“然后呢?”郇昰喝了一口茶示意郇旻继续。
“儿臣觉得有点奇怪,母后与贾家人素无来往,为什么会关心起来贾家的事情。要说京城里面嘴上不把门的,昨天夜里主家吃了什么外面也能打听到的,也只有贾家了。宫里的嬷嬷知道这事情,也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母后为什么心血来潮关注了贾家,里面是不是被谁撺掇的,儿臣为了周全起见,还是去查了一下。”郇旻说道这里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父皇瞒着自己的事情,竟然是母亲与外男有过一段私情,这也就算了,那已经是陈年旧事不值再提,但是如果母亲还是执迷不悟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儿臣查到了这些年来,母后一直没有停下向外打探消息,从头到尾她做的虽然隐晦,例如她问过林海大人家姑娘的事情,还有贾家宝玉请的先生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会出现同一个人,就是贾化贾雨村。贾化也是湖州人士,老宅与江南吴家十分接近,母亲被指婚的那一年,吴家搬离了湖州,全家到了京城,同年贾化的老父过世,他去了苏州的葫芦庙中,卖起了字画。
后来得到甄士隐的资助,贾化才能够上京赶考,高中之后,仕途顺遂,不过几年就是一方知府了。然而,他与上官之间许是发生了龌龊之事,用了虽然才干优长,未免有些贪酷之弊,而割去了他的职位。贾化之后便云游四海,六年前他到了扬州后与林海结识,还做过一段时间林家姑娘的启蒙先生。四年前他到了京城后,也是教过贾宝玉一段时间,其后经过了贾政的保举,又谋了一个副职的候缺。现在在京城中,与贾府的人走的很近。”
薛蟠在一边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趋势,皇后与贾雨村这也未免太过于……,好吧,他也找不到形容词了。就是难以置信就对了。
“你们很吃惊吗。”郇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