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细雨蒙蒙,一条狭长的古道上,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僧人,身后紧随的是两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男子;正快速行走在雨中。
三人走的迅猛,几息之间,已消失在那沉寂的古道中。
古道远处的尽头,一个骨瘦如柴,发须灰白,满布皱纹的老人正用那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撑着一把木制的黝黑纸伞,竹制的伞骨下站着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男子。
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伞纸“艰难”的凝聚成一条线,慢慢滴落在这沉闷的,有些让人烦躁的空气中。
年轻男子看着即将再一次滴落的水珠,望着远处消失的那三条身影;淡如青烟般朦胧地双眸宛如两潭深沉的秋水,英挺、宽实的浓眉下立着一张有些“忧愁”的脸。
“俞伯,那和尚就是当今恶名昭著的“千难”法师吗?和他同去的二人看这行装不像中土人士。”
双目浑浊,眼神略显空洞的老人露出一嘴发黄的破牙,心领神会地说道:“千难”那个秃驴,现在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好歹当年也是“悬若寺”戒律堂“玄难”大师的首席弟子,现如今落得也只会和“乱云窟”那帮贼人为伍了。”
“原来那二人是魔教中人,都过了这些年了魔教还不死心吗?这次还想再试试卓鼎风的剑吗?
那两人不简单的,看那着装和行进间的气息,恐怕是教中长老级别的高手。
“当年,“乱云窟”如日中天之时,那是高手如云;可惜,被卓鼎风一剑摧之,自此一蹶不振。跟随段千崖的一众长老也都命丧黄泉;现如今竟还有长老级别的高手?
当年的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传闻魔教教主苏墨染当年并未现身,在卓鼎风剑劈“乱云窟”一年前,便已不知所踪。
如今想想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当年的卓鼎风对上苏墨染或许也只有半半之分,怎会如此轻易就将一个传承已久的魔教毁于一旦。
“卓鼎风的剑自是无敌,但传闻苏墨染的“九转玄功”有鬼神莫测之能;当是不可小觑;只可惜无缘得见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之战”。
这世间那会有如果,假如有,你那三叔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自此了无音讯。
哎,三叔原本断不至于如此的,可惜和那卓鼎风一样,为了一女子,当是不值得。”
世间“情”字最难懂的,值不值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一糟老头子反正是明白不了的。”
“听说,那女子竟是我“听雨楼”中之人,昔日曾是我三叔的“侍剑”丫鬟。
“老实说,那女子如若除去那低下的身份;倒也真是配的上你三叔的。”
“如此说来,那女子当真有着那不同非凡的魅力。”
“这么说吧,她应该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女子中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她那与生俱来的剑道领悟能力都是从未有过的。”说道此处,老头浑浊的眼中终是有了一丝清明。
看着眼前老人少有的肃容,年轻男子竟似对那不曾谋面的女子有了一分不明的情绪。
听说,她是死在卓鼎风和三叔合击之下,在你嘴中评价如此之高的女子,这般死了;当真有些可惜。
老人听了男子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隐隐透着一份惋惜。
年轻男子察觉到老人神情间的轻微变化,似乎这女子和老人存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年轻男子并未再询问,因为他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愿告诉别人,只属于自己的秘密;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也有。
雨色渐收,天边悬挂起一条色彩斑斓的绚丽”惊虹”,空气中弥漫着被雨水冲刷过的乡土气息。
男子望着“雨过晴天”的天边,忽然问道:“俞伯,你说当年卓鼎风和我三叔那一战到底是谁赢了?”
老人望向这个昔日“似曾相识”的年轻男子,缓声说道:“你三叔当年虽为”听雨楼”楼主,但并未全然悟出“镜花水月”的所有奥密;却对上当时已经“渐入佳境”的“杯雪”;可想而知;只是可惜了你三叔一身惊才绝世,若能悟得那剑中半成秘密,绝不至于落败。
男子听着这个仿佛曾“身临其境”的老人娓娓道来,心中不觉微微生出一种满腔热血,决然而立的情绪。若有朝一日能成为这样的人物,才不枉在这人间走上一回。
憧憬往往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那般残酷的。
身为现任楼主的唯一子嗣,悬挂“听雨楼”的那把“镜花水月”,就如同天地之隔,那般遥远,十年潜心所悟,终是一无所获。
可是,整座“听雨楼”却还是出了个如老人刚才所言惊才绝艳般的女子。
只用三年,便已能初窥“镜花水月”其中真义。
这是“听雨楼”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只用三年时间便有所感悟之人。
父亲自当以此为傲,在父亲的心中女子怕是渐渐已经超出了自己在他其心中的位置。
父亲从小便告知自己一个道理“胜者为王”,如今,女子的作为,自当匡扶“听雨楼”百年门楣。
思虑间,情绪渐渐显得有些低沉的男子,面向老人,压抑般轻声问道:“俞伯,你我二人若在卓鼎风赶到之前,当有几分把握。”
“最多六成,但仍需等待时机;那两个黑衣人我并未确定。”
“那如若正面碰上卓鼎风,你我二人是否会有机会?”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