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不妥,”焚汶摇摇头,“清音一则太娇气,意志力不够,二则资质不行,这样太冒进了,而且她的感知力大于常人,对疼痛的敏锐度也高于我们,我看她熬不过那样的痛苦,如果你非要她练,也等她再大一点……”
焚落坚定地摇摇头,“就是因为清音的先天资质不行,我才要她练冥夜诀,不止要练冥夜诀,还要有劳汶师兄为她配置药液……”
“焚落,你疯了!”焚汶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使用了药液的冥夜诀虽然有利于锻炼身体,巩固境界,有助于更快地修行,但痛苦程度是一般修行冥夜诀的十倍,要想让个五岁的孩子承受这样的痛苦,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不成功,便成仁。
焚沁没有说话,她从焚落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刚才说只要清音自保就行了,可是现在所说出口的修行方法全都是孤注一掷的冒险,他一向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对清音的疼爱也没有一丝作伪,他甚至比她更纵容清音,抱着放牛吃草的想法,只要她开心就好,根本没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绝世高手,可是现在的他所做的一切显然和他原来的初衷背道而驰。
焚清音被焚落抱在怀里,刚想抗议些什么,也突然和焚沁想到一块儿去了,在焚净山上的悠闲日子过久了,难免忘了自己当时穿越过来的情景。
当年如果不是焚落和焚沁,自己也许刚穿越过来就被尸山血海给埋死了,虽然平时看似没心没肺的,但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地残肢断尸的惨状,刚来山上的时候几乎每晚都会被那样的噩梦惊醒,身为和平岁月里长大的孩子,她怎么也想不到恐怖片里的情节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电影和现实真的相差太大了。
二逼女青年不是天生的傻子,只是习惯将心底深沉的一面用疯疯癫癫大大咧咧掩饰起来,大智若愚,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会在脸上写着聪明两个字,他们更热衷于扮猪吃老虎。
这几年从焚沁、焚落和师祖的话里,她已经隐隐拼出了当年的真相,自己是那个宋御史和一个修行界的绝世天才女子的女儿,这位老妈的成就还要在师父之上,可就是这样还是被那些来头更大的人给团灭了,据说那些人是师祖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如果不是师祖欠下了老妈的人情,也不会让自己的两位爱徒冒险将她救出来。
那些人当初并不知道老妈还有个女儿留在世上,所以才让她侥幸逃过了,会不会现在那些人不仅已经知道了,还在加紧搜索着自己的踪迹,所以师父才会……
她小心地观察着焚落的神色,突然想到那一天在场的不仅有焚沁和焚落,还有那个恶鬼一般的二皇子和他的几位手下,虽然他们不能确认她的身份,但却早有怀疑,如果放出风声去……
想到自己的下场她就不寒而栗,就算没见过那些人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样逆天的存在,连焚落这样的强者都对他们十分忌惮,神马“白富美”的远大理想在这一刻都是浮云,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也是一件好事,求生是任何一个人的本能,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宁愿做打不死的小强,也不要做那些视死如归的英雄,只要能活下来再大的苦她也愿意吃。
“师父,我会听话好好修行的,就算再疼我也能忍住的……”小黑包子看着焚落难得认真地说。
“清音,你知不知道一旦修行了冥夜诀,就不能中断,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得按照法诀运功,刚练的那个月你会因为适应不了那样的状态难受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个人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还必须保持清醒运功,再加上我的药浴,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让你恨不得立刻就死了……”焚汶又急又气。
“师兄,别再说了!”焚沁打断他的话,她也不觉得清音能够支撑下去,毕竟这几年他们把她惯得娇气非常,平时破一点皮就要大呼小叫的,焚汶再这么说下去焚清音的恐惧感只会越来越重。
“没关系,汶师兄说的不错,冥夜诀不像长生诀那么温和。清音,你要有思想准备,汶师伯说的话都是事实,可是再痛苦再难受你也要坚持下去。”焚落怜惜地看着她。
师父真是太太温柔了,焚清音简直要被他那温柔如月光的眼神电死了,如此帅哥当前,不管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跳了。
焚汶无奈地坐了下来,人家师父徒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再多说就枉做小人了,“罢了罢了,你们要的药液我会配好的,什么时候需要就尽管来取。”
“越快越好,”焚落还是一脸平静,“就今晚吧。”
“师兄,事情已经紧迫到这个地步了吗?”离开焚汶的树屋,也顾不得焚清音还在场,焚沁就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可以让清音一辈子留在山上,有我们的照顾,那些人根本伤不了她。”
再这么说焚净派也是天下第一大派,那些人未必就敢轻易对上他们。
“掌门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想去趟这滩是非,若不是当年师父和她有旧,我们根本不会出手,如果他们真找上焚净,我们也许根本护不住她,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焚落有些悲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个门派中也有着派系倾轧,他们的立场未必就能代表整个焚净的立场。
焚清音没有多话,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靠山山倒,靠人人倒,无论是在哪里要想生存下去只有靠自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