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着沈鹤之的白光闪了闪,忽的裂开几条缝隙,白光像花瓣似的打开,斜斜开成一朵光花,也令站在台上的沈鹤之身影清晰起来。
那环绕的光幕在打开的一瞬间,便由白色化为了黑色,一闪而没,很快就定格为一种浅浅的灰色,那一抹黑快得好像只是一种错觉。
周围观看的人甚至忍不住揉了揉眼眶,就连台上的白发老者也不禁身体前倾仔细的看。
随着光幕的打开,沈鹤之脚下的太阳石台也有了变化。
石台上的十个角次第亮起,每亮起一个角,石台边缘便会生出一层新的光幕,舒展开来,铺陈在先前的光幕上方,使那光花变得更加繁复,一层又一层,接连不断。
七、八、九眼看十个角即将全部亮起,那最后一个角却只闪烁了一下,便啪的熄灭了。
“哎呀!”
观看的一行人不禁发出一阵清晰可闻的叹息。随后,又各自看看,想办法将方才的失态掩饰过去。这样出声,实在是有些失礼。
众人瞩目的焦点——站在石台上裹在中间的沈鹤之神色波澜不惊,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这点阵仗还足以让他变了脸色。
原本坐在沈砚桌案上的六安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见那不听话的石台终于在十个角全部亮起之前停下了,才收回爪子吐出一口气。
即使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测试灵根天赋的方式,但六安也能猜到,那白色的光帐应该是检测灵根属性的,而那个石台,则是检测灵根纯度的东西。
十个角全部亮起,同一种颜色的光花开出十层,便意味着灵根毫无杂质,这种灵根又称为完美灵根,在六安当初的修真界,几乎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若非他最后做了一点手脚,他这个小饭票怕是要成为载入史册一般的人物了一个完美灵根的修真者?
不知道这个修真界怎么看待完美灵根,但在六安看来,这个天赋实在是太危险了。
木秀于林,若说天赋高超会引来羡慕嫉妒,那天赋绝顶,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了。
六安便是再实力强大,也护不住一个天妒之人啊。
要不是那石台太不听话,他其实连九成纯度也不愿意的,可惜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
六安身后的沈砚狠狠呼出一口气,小声道:“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这不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们这些经常前来参加祈仙会的主事者虽然对那评判的具体标准不甚了解,但他们也是知道的,只要能叫那光幕开花,就代表有仙缘。
而那光花的颜色越少,同色的花瓣层数越多,就代表着天赋越好。
沈鹤之的光花只有一种颜色,而且距离同种颜色中最多的十层花瓣只差了一层,这天赋后面有没有来者不知道,但前面是绝对没有古人的。
他们沈氏皇族,多少年没出过有仙缘的人,这个不声不响的竟然来了这么大的阵仗,真是给沈家长脸啊!
筑基期老者眼睛看得都要脱框了,差点从他的高台上歪下来,幸好他反应快,没在凡人面前丢了自家门派的颜面。
他调整一番呼吸,见身边的驻守弟子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便道:“这位”
驻守弟子回过神来:“他叫沈鹤之。”
老者又道:“沈鹤之,风系单灵根,纯度九分,天赋上上等。”
那弟子手中的毛笔飞快挪动,刷刷刷的写下来。
在他们易天观的地界出了这样一位天才,日后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这叫他很兴奋,脸上也是与有荣焉之色。
老者也有些激动,但为了维持身上的“仙气”,他不能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来,便只是故作平常的对沈鹤之道:“你合格了,下一个。”
沈鹤之从石台下来,那石台和光花的异像就猛的消失了,四周观看的人还觉得意犹未尽,久久不能回神。
沈鹤之离开石台,就被易天观中的小童引到看台正对的方向,那里放着一些蒲团,应是为通过测试的仙缘者准备的。
沈鹤之捡了第一个蒲团坐下,遥遥向顺王沈砚示意,然后不着痕迹的接住了向他跑来的狐小祖宗。
“你小子吓死我了!”
沈氏皇族除了沈鹤之这第一个上场的人之外,一连好几个都没能引得那光幕发生变化,虽然是一贯的情形,但有沈鹤之珠玉在前,一番对比之后,难免叫人失望。
而这个时候,沈鹤之正和六安交流单方面的。
“你小子天赋可以啊,老祖我还低估你了。”
六安知道沈鹤之不会因自己天赋绝顶而志得意满,倒也没有隐瞒。
“我跟你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控制那石台变化也不容易,下一次未必能控制得如此精准。你小子以后可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去测个灵根天赋什么的,到时候暴露了,惹来些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老祖我可是会撂挑子的。”
不是六安灭自己威风,完美灵根所带来的麻烦,他还真未必能镇得住。
沈鹤之可能还不能理解毫无杂质的灵根在修真界意味着什么,但“完美”二字已经能让他心中有数了。
凡是能称得上完美的,都不是一般的稀有,而越是稀有之物,也越是能引来觊觎。
沈鹤之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小心,不得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一边对六安更加感激。
若没有这位小祖宗,他未来的人生中,也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走多少弯路。
沈鹤之将巴掌大的小狐狸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