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工程工棚里最近变得欢声笑语起来。
阿芳带着儿子瞧一会刘娟看账本打算盘,儿子睡了就和她一起整理收据核算工地收支情况,眼睛看酸了就一起出去找王娇娇玩。
王娇娇就是那个工地上唯一的女工作人员,工程师的助手,那位把赵仁虎吓得投湖的女壮士同志。
“我今年都二十八岁,家里催得紧,我就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我现在都不记得是听了哪位仁兄的话了,鬼迷心窍,非觉得赵老三是个合适的对象。没想到这个出身农村的男人居然拒绝我,我这心里当然就不高兴啦。那天一大早,我就找他去问清楚。结果他被我吓得栽进了河里,哎哟我的妈,那么冷的天啊!然后我的心里一点都不气了。”
刘娟无语地道:“姐姐,欺负小朋友很好玩吗?”
王娇娇在男人堆里混惯了的,荤素不忌,“nonono,在我的眼里,上至五十,下至十五,都是男人,都是结婚的备选对象。”
阿芳笑的前合后仰,“十五?恨嫁的大龄女人太可怕了!我祝你赶快相亲成功吧,别残害咱们祖国的花朵了。”
“承你吉言啦!我只要一结婚,就要生小子,再不生孩子,我就成高龄产妇啦。”
刘娟无语道:“孩子爹的影子都没寻到,你就想生孩子。想得未免也太远了吧。”
王娇娇一把揽住刘娟,“好妹子,咱俩感情都这么好了,要不,你把你老公让给我得了!”
“请便,慢用!”
王娇娇推推阿芳,叫她一起看刘娟,“小女子还生气呢。厨娘母子的事也怪不上人家赵老三,我其实觉得他挺无辜的。你就不要再蹂躏他啦。”
阿芳也劝道:“是挺无辜,就算了吧。我都看见几次你捏人家的腰肉了。赵老板总是遭受不白之冤,当初在广东,那个阿……”
刘娟森森的目光看过来。
阿芳使劲眨了下眼睛,“反正你就原谅他吧。”
“你还是和我说说那个叫阿……的人吧。”
阿芳:……
人没劝住,反而还又多了一宗罪?!
赵仁虎和马超一下工。阿芳先是愧疚地看了一眼赵仁虎,然后把孩子扔给马超抱,拽着他迅速遁了。老三啊,对唔住啊,我不是故意哒。
赵仁虎呐喊地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同进同出的吗,这是怎的了?
王娇娇投给赵仁虎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赵仁虎顿时脑壳都大了,这位女壮士,你这是又干了撒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啊。
王娇娇耸耸肩,这回可不关我事啊。
赵仁虎僵硬地偏过头,对上刘娟森然的目光。他的心早就怯了,哆哆嗦嗦地道:“咋、咋了?你不都一直看着吗,我一直在工地上,没干其他事。”
刘娟示意赵仁虎弯下腰,她有话说。
赵仁虎心知没有好事,可要是不配合她弯腰,后果可能会更严重。他战战兢兢地弯下腰……
刘娟抓住他的耳朵,使劲一揪……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然后又戛然而止。
赵仁虎捂住火辣辣的耳朵,连忙求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留点儿面儿!”
刘娟死死地抓住赵仁虎的耳廓,“你说,广东那个阿……什么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赵仁虎无辜地道:“什么阿……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不说是吧。工地上那么多人,我就不相信没人知道你的底细。等我抓个人问清楚了,我要你好看!”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在广东,你差点蒙受不白之冤,和女人有关的,叫什么阿……的女人。”
和女人有关,阿……什么的?他一向老老实实的,除了在纸品厂差点跳了仙人跳的陷阱……阿细!哎哟我去!谁告诉刘娟阿细的?!这是要害苦他啊!
等等,刚才阿芳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赵仁虎龇牙咧嘴,马超哥哥,你婆娘这回把我害惨了啊。
刘娟一看赵仁虎的表情,就知晓他明白了。
她松开手,“说吧,什么情况。有一句虚言,瞒了一个字,被我查出来,我半夜就拿刀煽了你!”
赵仁虎瑟瑟发抖,刘娟这个性格,绝对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
“阿芳不是和你说了吗,你都判我死刑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说的是她说的。我要听你说!”
赵仁虎苦着脸,“我说就是。可你不能因此怀疑我。我真的比那窦娥还冤呐。”
两人往回家的马路上走去,边走边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唯一的过错就是兜里有钱,人家想凭借女人问题从我身上捞钱而已。”赵仁虎摊手,“我总不能因为要避免这种事,就把自己变成穷人吧。”
“切,好像你多有钱似的。定是你平时不检点,人家干嘛就找你不找马超?”
“你以为马超这种事遇少了?tm有了点钱,就成了人眼中的大肥肉,个个都想蹦上来啃两口。玩儿仙人跳都是心地善良的,更狠的是那种想当女主人,要把我的财产全部洗劫一空,如方婆婆之流的人物。这种女人真是令人防不胜防。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成了女人的强.暴对象,我冤得紧呐我!”
“呸,我看你心里乐得紧呐。”
赵仁虎笑道:“你快快嫁给我,那才乐得紧呐。等我名花有主了,相信打我主意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