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桥铺路架桥,给广大的农民打开了赚钱的一扇新大门。
原来世界上除了种庄稼外,还可以有其他谋生手段。农闲时间出门打零工挣钱,农忙了再回家种庄稼,两不耽误,赚两份钱。这种生活方式对于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们来说,着实是神奇而美妙的安排。
这个时候,大家完全没有舍弃土地的想法。土地二字,于农民而言那就是生存的根本,没有它,一切都是虚无缥缈。打工,那不过是脱贫致富的小手段。新出现的农民工团体,骨子里还是农民。
赵仁虎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爱戴。某个时候,和陈书记走到一起,人们先招呼的是他,而不是陈书记。
作为前浪的陈书记,嘴巴像含了黄连一样的苦,赵老三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挑了。本来这个人,可以成为他孙女婿的。
富强大桥从建设伊始,就涌现出了一大批打探亲事的媒婆儿。向赵老土赵老娘打探他亲事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种小伙子,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全家人都要登天了。
至于他定亲了,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就算结婚了,现在不是说还可以离婚吗。管他定亲没定亲,问一问,谈一谈,说不准就有机会了呢。
姑娘大妈们往身上蹭过来的猛劲儿,真是不能招架!
赵仁虎伺机从人群中窜了出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谁说农村女人矜持来着,这不是很不矜持吗。
赵老头对和他打探消息的开始时还不耐烦,一一回说是定亲了,可动摇他立场的人一多了,他的心思就有些浮动起来。比起一直攀附在赵仁虎身上的刘家,能说个有权势的亲当然更好。
“就是那个工程师的女助手,人家还是大学毕业生,家里都是当官的,配你绰绰有余了。你要是同意,咱就赔点钱,把刘娟那里退了。”
赵仁虎无语地道:“老爹!这种女的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又不是了不起的人物,有一天被人发现了事实真相咋整。”
“所以要趁着人不明真相的时候把她骗上手啊。”
赵仁虎:……
“人家条件真不错,托人来问我的。虽然比你大几岁……”
“别说了,爸。我不可能退婚的。你就别掺和这些三姑六婆的事了,还是好好干活儿吧。干得好,我涨你工资啊。”
赵老头眼睛一亮,“加多少?”
“三五几毛的,我还是能做主的。”
啐!
赵仁虎顶着赵老头的口水溜了。
第二日去上工,看到那个大龄女助手,赵仁虎真的觉得尴尬得要命。
“那个,赵工,耽误你几分钟。”
马超朝赵仁虎怪笑了一下,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人家女的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把个赵仁虎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同意,是不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还是觉得我不漂亮?”
赵仁虎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
“没什么?”
“那……那个撒……同志,我有未婚妻了!”
“听说还在读初中吧,这种小姑娘能帮上你个撒。和我就不同了,在我的帮助下,你前途无量。你想从商还是从政?我都可以给你指路……”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生猛吗?
女壮士的身体慢慢挨近他。
赵仁虎忍不住脚下一软,正好他踩的鹅卵石上长有青苔,一打滑,人不由自主就栽进了湖里。
女助手一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赵仁虎的狼狈不堪,突然就把被拒绝的不快驱散了。
“要,拉你一把吗?”
赵仁虎从水里跳出来,冻得全身发抖,抱着头赶紧逃跑。
身后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马超惊了一下,才笑道:“嘿哟喂,真是女人如虎,这才几分钟,你就落到这般田地了。”
“赶紧的,把干衣服拿给我穿啊。”
马超胡乱扔了几件脏衣服过来,赵仁虎嫌弃地穿上,唉声叹气地道:“我以后还是住工棚吧。妈哒,回家的路上不是巧遇这个就是碰上那个,烦都烦死了!要是刘娟在就好了。”
“你想未婚妻,我还想我老婆孩子呢。”
“啧。这才分开多久啊,就想上了。你要是想,就派个人过去接她呗。反正刘娟也快放寒假了,她俩正好可以玩一玩。”
马超有些犹豫地道:“这边天气有点冷。”
“那怕撒,咱多整几个烤火炉子,室内温度一下就升了。要不,让李小臣给你搭个土炕?”
“行啊!就在你的山上搭一个炕,白天还可以看看风景喝喝茶撒的,阿芳见一定高兴,然后我也可以住住。你们这里的冬天真是太冷了。”
轮到赵仁虎翻白眼儿了,这位兄台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李小臣没想到混到最后,还要给老板搭土炕了,真是郁闷得要死。如果要搭土炕,他干嘛要远赴千里去搭,在自家搭不是更好?他的梦想是混城市,怎么还是落到乡村来了。
“老板,我能搭俩吗?”
“干撒?”
“我也想老婆好不好?既然过年不能回家,我让他们娘儿俩来这边陪我呗。”
“行啊。车费我报销。今年都在我的山上过年!”
李小臣大喜,迫不及待地往工棚跑。
“回来,不是要你去搭火炕吗,你回去干撒。”
“我给我媳妇儿写信去!”
好吧,想老婆大军里又增添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