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见和他哥哥的职业和社会地位,让家中祖母住这种房间,委实有些不妥当。
黄鱼儿一边感叹,一边和赵仁虎走到厨房。
灶屋同样破旧,不过却很井然有序,各种农具分门别类地放着,一看主人就是个爱收拾的。
黄鱼儿解开的汤圆吃,还剩了几个。”
赵仁虎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除了汤圆是陈见拿过来的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我们看看其他房间,是不是没搁灶屋。”
两人到其他房间挨着找了找,没有。
赵仁虎看着雪洞一般的房间,“这里放不了东西,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我们去外头看看。”
两人在房间外头包着走了一圈,没有发现。
黄鱼儿道:“我就猜到是这样。陈见带的东西,老太太恐怕要吃上大半个月,我还听说她每个月都会拿粮票在村里买粮吃。这种老太太又节约,不太可能浪费粮食,但房间里并没有存下来的口粮。这太不符合常理了!除非……”
赵仁虎沉着脸,“除非有谁帮她吃!”
黄鱼儿点头,“对!陈见一看就不是能吃苦的人,能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待几个小时?他是有什么事要在房间里待这么久?”
赵仁虎随手指了指漆黑衣柜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叠衣服?”
两人相视一眼,明显这个理由不符合常理。
黄鱼儿指指灶屋后面的小路,“我们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着,他进了屋子就没有出来过。如果没待在房间里,也许他就是出门了。这条小路,就是我们的视线盲区。你看,新鲜的脚印!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赵仁虎一把拉住他,“他走过去有脚印,我们走过去,也有!”
黄鱼儿一顿,“那怎么办?”
“我们晚上再来一探究竟!”
两人一从茅草屋退出来,就看见刘娟轻轻走过来,“快走!他们回来了!
几人踩着陈见留下的脚印,飞快地回到了山上。
赵仁虎皱着眉头,“刚才我们还忘记了一件事情,竹篓,那个竹篓,去哪里了?”他看着茅草屋背后靠着后山被参天的柏树和浓密草丛遮掩的地方,心里涌出说不出的古怪来。
难道除了祸害女生外,这个陈见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秘密?
山下的陈见警觉地看看四周,拍拍祖母的肩膀,示意他要进屋子。
老祖母在屋檐下坐了坐,看了一会儿四处找食吃的母鸡,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去。今天正月初一,除了瘫痪在床的人,怎么也要出门活动活动,看起来,老太太是要出门去耍了。
刘娟轻声道:“这个老太太除了眼睛不好,耳朵是不是也不好?”
黄鱼儿道:“是。半瞎半聋。”
三人小声说着话,直到天快黑了,陈见背着竹篓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太太将曾孙子送出门,望着小路许久,才慢悠悠地回到屋子。
这么一耽搁,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了。
赵仁虎和黄鱼儿对视一眼,竹篓空了。
黄鱼儿道:“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回去吃晚饭,睡一觉,等半夜一点钟,老太太睡着了,再过来?”
山上又冷还有风,刘娟裹着棉衣,嘴唇冻得乌青,闻言连忙点头道:“好!要是在这里再等上几个小时,我都成冰棍了!以前半夜偷大队的豆子吃,从不觉得冷,现在才天黑,我就受不住了!”
赵仁虎牵着刘娟的手放到自己温暖的荷包里,笑了声儿,“叫你先回去,非不听!盘子既然已经踩好了,就没有逗留下去的意义。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等半夜再来!”
天上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三人冒雨回到铺子里,都冷得有些发抖。
刘娟取了两件刘老头的外衣给赵仁虎和黄鱼儿穿,自己将打湿的外衣脱下来,换了件干的,然后去看小厨房有什么吃的。
刘老头一个单身汉在家,家里的食物都没怎么动。刘娟看着满满的米缸,有些心疼,又找了找,面却是没有了。
简单的食材都被吃完了,那就只能做米饭了。今天早上吃汤圆,中午吃饺子,晚上吃正餐当时补上了。赵仁虎帮忙烧火打下手,刘娟主厨,两人很快做好了饭。趁夜将饭吃了,各自就寝。
刘娟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赵仁虎叫她,说是他出去了,要她一个人注意些门户,然后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关门锁门声。
赵仁虎他们一走,刘娟反而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下,仍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拉开灯,靠着床头坐起来,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正,左右睡不着,干脆拿了本书慢慢看起来。
下了雨的夜晚,感觉非常的冷,赵仁虎和黄鱼儿拢紧衣服,伴着零星鞭炮声,很快赶到了茅草屋附近。两人之前就探好了路,直接从后山的大树根溜下去,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赵仁虎轻轻地迈着脚步,虽然这个时间是人陷入深眠的时候,但年纪大的人一向浅眠,所以他们得小心些。
赵仁虎和黄鱼儿人手一只电筒,各自在山崖下寻摸了一会儿,都有些失望。赵仁虎扒拉着茂密的枯草,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发现。电筒光往山上射过去,唯有树枝枯草,没有小径或者人攀爬的痕迹。这个三角形的后院子,除了几棵密不透风的柏树,并没有其他东西。
屋后的小院子,一般都是关鸡鸭的地方,老太太不把母鸡关这里,反而放房前,这个布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