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和封老师对视一眼,人家祝的是考大学,他们为人师表的能说人家早恋?
守礼持重,并不影响学习,学校的权限总不可能大到叫人家把婚约给取消了吧。
所以,是早恋,但,他们管不着。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今晚大家就尽情的吃。吃完了,大家还可以唱歌,有兴趣的朋友,这里有话筒,请上来尽情歌唱吧!”
肖菲菲在台下一遍遍地看着刘娟的旗袍、大衣、皮靴、手表甚至头上的发型,样样精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桌子上的菜很美味可口,可她一口都吃不下去。她的目光从豪华的宴席、精美的大厅、复古的房舍慢慢落到了赵仁虎身上,心中涌出了一股股不甘心来。也就是傍上了这个有钱的男人,不然,就刘娟一米五几的个子,怎能有如此风光?
羡慕嫉妒恨吗?
肖菲菲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女同学,心中切了一声,难道只有她一个人?
木琴不时地看向刘娟,和同座的女生道:“刘娟好漂亮啊!”
“是呀,是呀!要是我的生日,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做梦都该做醒了!”
“她的生日宴会,应该是全县城的头一份了吧!好羡慕啊!”
“什么生日宴会,不是说是顺便过生日吗?”
炮声从门外炸响,绚烂的烟花从空中撒下来,一声连着一声,一朵连着一朵,美丽夺目。巨大的声响中,哪有聊天的空隙,大家纷纷从位置中走出来,抬头望着天空巨大的火花。
赵仁虎悄悄拉着刘娟柔软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吻,然后朝着刘娟温软笑了,“生日快乐,刘娟!”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热潮从小腹中升起,急速地汇聚到胸口,再又传到四肢百骸,刘娟觉得腿有些发软,不适地哼了一声。
赵仁虎紧紧地抓着刘娟的手,他的小姑娘,十五了!
年关将近,和平县似乎比往年格外热闹一些。一辆接着一辆的大汽车从外省流入,然后又从本城流出,长长的车队,威猛的车身,印有某某运输公司、某某电视机厂的logo格外醒目。
“听说其他省、县也来咱和平县采购电视机了!哈哈哈,以前不是说我们县落后贫穷吗,现在啊,都往我们县跑咯!”
“能不跑过来吗!总店落在咱们县,不来不行啊。也不知道这些老板赚了多少钱,金山银山有了吧?”
“还不是做小生意的,丢死人了!让我去摆摊卖东西,给再多钱也不干!祖先的脸都丢光了!”
“丢脸是丢脸,可是,人家赚钱啊……”
“……”
“哎,其实做小买卖,能赚钱,丢脸也不那么可怕……”
“反正打死我也不做这么丢脸的事儿!”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观念在悄悄地发生改变着。有些人不光能接受买卖人了,更有胆大的,也敢议论政治了。
“上个月好大的宴席,你们听说了没有?就是这个电视机老板家摆的。你们说这种私营经济,政府怎么能容忍他到现在的?”
“嘘!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县的公安局局长都被他拉下马了,新闻报纸都传遍了!连处级干部都干不过他,这种人背景之强大,谁敢惹他呀!”
“啧啧啧,生意人竟然干得过当官的,世道怎么变得这么妖邪!还是十年岁月好,要穷大家一起穷,没有这种歪风邪气。”
“呃……拉倒吧你!嫉妒人家就直说!你想过回以前的日子,我可不想!现在的世道多好啊,土地都要下放了,以后的日子难道不会越过越好吗?”
“啊?我天!土地下放?太可怕了!没有集体,我们以后怎么活命啊!这可要不得,你从哪里听说的?”
“嘁!和你这种守旧派讲不清楚!不说了!”
……
钱小明从自家房子走出来,舒展了一下腰身,向里头笑道:“秀儿!今天腊月二十了,小妹今天放寒假,等老三把她接过来,我们明天就回老家吧!”
刘秀抱着小三妹钱敏从里头走出来,“回那么早干撒,若你想奶母了,你就带着孩子先回去。小妹要等老三,顺便把寒假作业做完了才走。”忍不住就唠叨起来,“你个傻脑壳啊,节前的生意最好做,大家的钱都留到现在花,你一个大男人不说趁此机会挣钱,反倒想回老家。有钱不赚,你傻的呀!”
钱小明将小女儿抱过来,逗弄俩下,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小妹避嫌,不让机会给她和老三单独相处。管孩子、管妹子、管生意,你说你的心就没留点空余在老公身上?”
“呸!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妹子吃醋!羞死了!三妹,羞你爸爸!”刘秀拿着钱敏的小手在她小脸上划,把人家逗得咯咯地笑了。
“嘿哟喂!我姑娘笑的声儿真响啊!再给爸爸笑一个!”
赵仁虎扛着刘娟的铺盖卷儿,拽着一捆书,轻轻松松地走在前头,“娟儿,终于放假啦!回去炖个大肘子,给你好好补补!”
刘娟嫌弃地离赵仁虎远了一些,“从工地上下来,能不能换一身干净衣裳?说过你多少次了,为什么就记不住?”
赵仁虎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不赶着时间来接你,没空换吗?”
刘娟翻了个白眼,“借口真多。”
“腊月三十一起回家,这段时间你把作业赶着做完,剩下的假期咱一起好好玩儿。”
“就怕我作业做好了,你那边还没完。之前答应我二十五回去,结果要拖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