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我曾被当作沙袋的肚子已经不再阵阵作痛,只是右手上的纱布还是缠的很厚,那颗针钉还完好的长在我的手掌里,他们说,这个永远去不掉了,除非失去这只手臂。
我一直不能自理,只是左一在身边不停的忙前忙后,好像不知疲倦似的,可是,我们总是彼此沉默,不曾说过一句话。
时间过去很快,慢慢的,金黄的秋天已经穿上银装,我偶尔会问起不远处的大强,祭祀零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很坏很坏吗?
大强咧开嘴,含含糊糊的说道,其实他不坏,他只是用错了方式。
一切都是平静的,康复期间的我一直回避着遭遇的种种,只是有一件事,我却是无能为力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迟辰在我住院的期间,一次也没有出现,我却是拼命的想他,这种感情的羁绊似乎是没有由来,就像是你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灵魂,这种感觉让我无措,可同时也无能为力。
其实要说一点也不了解迟辰到是假的,自己对于他的感情到底属于那种我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不太想和这个有点邪气的,性格古怪的人分开,在我的眼里,迟辰的相貌有些阴柔,做事却是与相貌极不相称的狠辣,对别人我不清楚,但这种狠辣至少在我身上应验了几次,狱中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就莫名的想要上去攀谈,即使感觉到对方的反感也无所谓,甚至在听到他的所有不幸与自残式的自愿的遭遇时,我竟是比他还伤心,更甚至在光头和桑咍他们用污言秽语讲他的故事时,自己竟是气到发抖,并且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他们,终于在一次桑咍滔滔不绝时狠狠的将其从上铺推了下去,那时的自己矛盾,痛苦,无处诉说,苦不堪言。
曾经,狱里的迟辰,让我,惊讶过、同情过、痛恨过、甚至怕过,我真的怕他会将我推向那群人,让我也承受那些我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地狱,可是,那天,就在我以为迟辰会将我以那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折磨致死时,简卡说,那些本该发生在祭祀零身上的事……
记得那次,为了躲避迟辰,我被光头他们打晕,被塞进乔林的被窝时,乔林说,‘即使这次你幸运躲过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小子,下贱人有下贱命,你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这一切呢,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得以前每次想起这些,我总会惨淡一笑,呐呐的开口,我到底还是个人啊。可是,现在,我却恨死了祭祀零,难道,难道迟辰就不是人吗……
我从没有想到会在出院的第二天碰见乔林。
那是一个购物广场,我原本想要离开左一的牵制,可是还是被左一找到了,正打算离开时,抬眼便看见乔林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那个瞬间,左一挡在了我的前面,像是我的保镖。
‘左一,这已经不是在里面了,我已经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再说了,我还帮过他不是吗?’
‘乔林,你在里面做的坏事还少吗!’
我压低了声音,第一次开口,“这也是祭祀零的荣幸吗?”感觉到左一一顿。我侧身越过左一,看着面前挡路的乔林,‘请问有什么事吗?’
左一有些僵硬的抬眼看了看我。
乔林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我和左一身上来回的瞟,突然咧嘴一笑,‘哈哈……还是这么的……礼…貌…绅……士’抑扬顿挫的声线硬是将夸赞的话表达成了相反的意思。
‘没事我们就走了,他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左一没等乔林开口,就抓住我的袖子侧身走开。
‘他又不是你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身后乔林的话冲进我的耳膜,我皱皱眉头,伸手挣开左一的手,‘左一,你紧张过头了,他已经出来了,不会像在里面那样明目张胆了。’
左一几乎没有一秒间隔的接上了我的话,‘你也说,他只是不会明目张胆不是吗?再说了,迟辰……’
‘迟辰怎么了?’我看向左一,眼神里隐去了一丝的紧张。
‘迟辰说,自从你出狱后,乔林到处打听你的消息…”
‘有什么关系?’我毫不在意,顺口笑道。
‘现在我还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不得不防。’左一说完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我。
我一摸脸,有点看不懂左一的神情,“你看我干什么?”
左一竟是神情古怪的摇摇头,‘默云,所有的事都是在你重新出现以后一起发生的,还似乎都是针对祭祀零,我其实很奇怪,就像简卡消灭的那些,已经有二十几个了吧,那些个不算,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这个乔林,我敢肯定,祭祀零以前和乔林从来就没打过照面。’
‘你是说这个乔林是我招惹的?’我脸色一黑。
‘你得问你自己。’左一看看我,又看看乔林。
‘我在里面的所有事情你和迟辰不都是知道的?’我略带讽刺的开口。
左一像是在想什么,终是下定决心般,‘那次你在乔林被窝时,都干了什么?’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微圈起,如果不是现在和左一僵化的关系,我想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动手。‘你不相信我?’
‘……’
‘我想知道谁告诉你的,我那时在乔林的被窝里?’我看着有点语言匮乏的左一,嘴角无意识的翘起。
左一像是呆滞了一下,随后有些口吃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