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云涯便也知趣的拱了拱手,退后了一步。而身后,张三丰却已经向宋远桥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师傅首肯,宋远桥心里也有了数,上前了几步,朗声道:“空闻大师,今日乃我家师寿诞,诸位高僧以及武林同道不念旧情,来武当生事,逼问我五师弟。按说我等本该将你们扫地出门,但到底涉及金毛狮王。五弟因金兰之故,无法言说,可诸位却又死揪着不放。
既然如此,与其在此争论不休,我们不如按江湖规矩来。手上,见个高低!以我武当七弟子,来会会,少林派诸位神僧!宋某可在此承诺,若是诸位神僧赢了,金毛狮王下落,自会告知。可要是输了,那就请诸位大师,带着这些以拜寿为名,寻事为实的朋友,一同下山!大师,意下如何啊?”
空闻那波动的念珠一停,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宋远桥:“好,一言为定!”
云涯眼睛一眯,似乎猜到了这少林寺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们,可信得过我少林啊?”
空闻扫视了两眼周围这议论纷纷,可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的人群,一顿禅杖:“都不说话,那表示愿意我少林派,会一会武当七侠!”
“不对啊!”空闻转过身,看着宋远桥,疑惑地问道:“俞三侠卧病在床,如何出战啊!”
宋远桥怔了一下,道:“还请大师稍待片刻,我七侠,自然成阵!”
……
“呵呵,看来,这少林寺来之前,便打定主意了啊。”返回大殿的路上,云涯小声的向张三丰说道。
张三丰眨了眨眼睛,迷惑的问道:“小友这话是什么意思?老道,可听得不太明白啊?”
云涯一愣,看着老道士眼底那一丝精光,无语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也或许,是晚辈猜错了吧。”
他才不信这老道士,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呢。少林寺执中原武林牛耳数百年,历经风雨沧桑而不倒。往前看看,那曾经的天下第一教全真,已经四分五裂。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是半死不活。便是他们逍遥派,如今也只剩下了他和师傅两个人。而少林,却依旧称雄天下。
而这个时候,武当却又异军突起。少林能见得武当做大,才见了鬼了。今日来这武当山,估计逼问龙门镖局惨案是假,逼问谢逊下落也是假,甚至于那屠龙刀,估摸着也是假。毕竟,云涯可不相信,以少林寺的底蕴,真的看不出这屠龙刀是蒙元挑起武林内斗的饵食。所以,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正是打击武当的风头。将武当山的威势,狠狠地按下去。
这,才是少林,真正的目的。
以张三丰百年岁数,若真的看不出,那也枉称一声大宗师了。
“阿弥陀佛。说起来,老衲对施主所说的灵鹫宫,也很是好奇呢。总觉得,能教出施主如此青年俊杰的门派,定然不凡。不知,施主能否满足老衲的好奇之心呢?”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的空闻却突然问了出来。看他的脸色,一脸的和煦,就像一个慈祥长者一样。
云涯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既然大师好奇,那晚辈说说也无妨。”
“请!”
“灵鹫宫开派祖师,乃是前宋仁宗年间天山童姥。”
这第一句话一出,便使得在场之人齐齐色变,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云涯。便是张三丰,也是一脸的惊色。他听说过灵鹫宫,乃是因为云涯的师傅。可从未知道,灵鹫宫底蕴居然如此深厚。这算起来,足足好几百年的时光。恐怕,整个武林,也就只有少林寺才能和之比肩了吧。
空闻吃惊的看着云涯,干巴巴的说道:“这,这,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哈哈~~~”云涯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灵鹫宫身处天山雪峰,人迹罕至。多年来,又奉守隐世不出的规矩。众位没有听说过,也属正常。”说到这里,他有语气一转,道:“说起来,其他门派不知,倒也在情理之中。可空闻大师不知,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空闻咦了一声:“这是何故?”
“啊,因为,我派第二代祖师,可曾经是少林弟子啊。”
“啊?!”空闻当场就惊得叫了出来:“施主,此言可是当真?”
“当然。”云涯点了点头:“祖师名讳虚竹子,在少林之时,法号便是虚竹。”说到这里,云涯嘴角一勾,不顾空闻那精彩的脸色,又暴起了猛料:“说起来,祖师还是少林时任方丈,玄慈大师独子。贵我两派,渊源颇深啊。”
空闻脸皮抖了抖,在云涯提起虚竹子的时候,他已经想起了这件事。可还没来得及阻止,这家伙便又爆出了少林寺的黑料。而且,他也想起来了,在那之后,少林闭寺数十载,可不就是这件事吗。只是,这件事后来被少林封锁,再加上江湖风云变幻,没人记得罢了。可是,他接任少林方丈之时,可是通读了少林历史的。对于这黑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下,他只能干笑了两声,极力的劝自己不去看周围那些人古怪的目光,道:“这,施主说得对,贵我两派,渊源颇深啊。”
此时,空闻心中是充满了悲苦,若不是出家人不得戒嗔,再加上辱骂先辈实属不敬,他还真像去少林塔林,揪出那玄慈大骂一通。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这灵鹫宫,怎么还有人在啊。这下子,少林寺的黑料,可是全看对方一张嘴了。
要不是为了打压武当,此刻他还真的想甩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