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就在这一秒,安琴知道自己重生了。
“快点!你还在磨蹭什幺啊,夏夜,时间已经到了!”
赫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夏夜才终于回神,放开怀中的安琴。
老实说,到现在安琴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表现出拒绝的样子后,夏夜便不再理会安琴,他走到团员那边,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今晚的表演上。
安琴就像只吃不到食物的幼犬,默默地望着背向自己的夏夜。
明白充满紧张感的后台,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局外者时,安琴心中突然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寥感。
安琴也不知道为什幺。
被排除在外的他,只能别扭地杵在原地,思索着该如何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你们太奇怪了!夏夜的手已经骨折了耶!别管什么表演了,得赶快送他去医院才行……!”
没想到出声反驳安琴的,竟是手腕骨折的本人。
“唱完后再去医院。”
“夏夜!”
“你去观众席看表演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夜甚至连头都没转过来。
夏夜在拒绝安琴的加入。
哑口无言的安琴,再也找不到可以二度发言的借口。
只限今晚、空前绝后的演唱会,就在吉他手和主唱互换身分后,揭开了序幕。
那一夜,垂着右手站在麦克风前的夏夜,风靡了整场观众。
当夏夜沐浴在光彩夺目的聚光灯下,低声唱着醉人的歌曲时,被人群挤到角落的安琴,心中所想的是——
“好象笨蛋一样……”
安琴坐在床上轻摇身子,想将这一个礼拜来夏夜萦绕在耳边的歌声甩掉。至今还会梦到那一晚的场景,甚至到了激动落泪的程度。
虽然安琴尚未从被袭击的震撼中解脱,不过连累别人为自己受伤的愧疚感,才是让她夜夜难以成眠的最大主因。
更何况,对方还是即将出道的乐团当红吉他手,这点更让安琴自责不已。
“唉……”
积压在胸口的郁闷感,让安琴轻声叹了口气。
托夏夜的福,安琴才能毫发无伤,会觉得过意不去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不管安琴再怎么内疚,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
与其躺在床上钻牛角尖,倒不如出门活动活动远比较有建设性。
因此,安琴决定要亲自照顾夏夜的生活起居,代替他受伤的右手。
“——我走了……”安琴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道。
他像平常一样,越过玄关两测的木莲走出门。
等公拿出手表确定一下时间。
上午九点。今天是迟到走了。
只不过,在白色衬衫领子上盯着蓝绿相间领带的安琴,接下来的目的地并非学校,而是夏夜的公寓。
“再过一个月就要换季了……”
好不容易才搭上和学校反方向的公车。
大部分的时间,安琴都在胡思乱想。
现在是九月底,尽管披上制服夹克时还有点热,不过两个礼拜换季后,三年级的安琴便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夏季制服了。
当然,那是指她没有被留级的话。
“没想到我居然会留级……”
连安琴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只有循规蹈矩这点可取的优等生,现在竟因出席日不足而面临毕不了业的危机。如果严厉的奶奶还在世的话,不知会如何严惩安琴呢?
自从认识夏夜,原本规律的日常生活开始大乱,现在的她是最令老师们头痛的问题学生。
倘若安琴要一直照顾夏夜,直到牠的右手痊愈为止,说实在的,她真的有可能毕不了业。
不过,当初如果没有夏夜而出,她很可能必须在医院躺个大半年。如此说来,还是与留级无异。正因如此,安琴才更应该一肩担起相等的义务。
所幸夏夜的右手只是单纯的骨折,并没有伤及神经,根据医生的说法,等三个礼拜拆掉石膏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复健了。
当然,复健的时间长短并不一定。
但是,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得花上个把月的时间,安琴也在所不惜。
万一夏夜的复健做得不完全,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弹吉他,安琴可是担不起这个风险——
“他是不是……还在睡……”
一个小时后,安琴抵达了夏夜的住处。
望着一如往常紧闭的大门,安琴在开门前不禁有点踌躇。
他竖起耳朵贴在门边,屋子里面静悄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在奶奶严格的锻炼之下,安琴从未在十点后起床。
不过,对夜猫子夏夜而言,只要是没有工作的时候,白天他总是在睡觉。没办法,安琴从制服的右口袋中掏出钥匙。
那把钥匙是安琴初次到夏夜家当看护时,夏夜丢给他的。
中午以前绝对不准按门铃吵我!
从熟睡中被吵醒的夏夜,态度相当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