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赵,邺城,司狱。
“啪!”的一声,沾着盐水的鞭子重重地抽在了赵生的身上。
“啊!啊!”阴暗的司狱中被绑在刑架上满身伤害的赵生惨叫了起来。
“赵公,这都已经两天了,您就坦白吧!再这样下去,您不好过,俺们哥俩也不好过!反正您都快要死了。何必再受这牢刑之苦呢?您就招了吧!”一名拿着鞭子的胖狱卒苦口婆心地劝道。
“乌三,别再跟这老叟废话了。余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些真格的家伙,他是不会招的。”一名同样拿着鞭子的瘦狱卒恶狠狠地说道。
“老叟,余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招,你宗爷我就要动大刑了。”满脸阴郁的瘦狱卒威胁着赵生说道。
突然,一脸鲜血的赵生冲天大吼道:“老夫是冤枉的!太子是冤枉的!老夫无罪!太子无罪!”。
不过赵生刚吼完,胖狱卒直接一脚踹到了赵生的肚子上。
赵生疼得胃水都吐了出来。
“宗林,看来和这个老东西好好说话是不行了。直接上重刑吧!现在留给咱哥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天王怪罪下来,咱们哥俩可吃罪不起!”胖狱卒撕开了伪善的面具怒吼道。
“老子早就和你说过了,对付这种嘴犟的人直接上重刑就行了。可你非要玩什么先礼后兵。真是浪费时间。”瘦狱卒一脸幽怨地埋怨道。
“好啦!好啦!乌哥知道错了!等把这个老家伙审讯完,乌哥请你去道娘那里玩玩!道娘那里新来了几个姑娘,挺水灵的。”知道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的胖狱卒豪爽道。
听到胖狱卒打算自掏腰包请客,瘦狱卒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竖着两个手指说道:“那就谢谢乌哥了,不过事先说好了,余可要两个。”
“你这个大色鬼!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胖狱卒轻轻地敲了瘦狱卒的脑袋一下,然后调笑道。
“嘿嘿嘿嘿!”
……
一刻后……
“啊啊啊啊!老夫招了!老夫招了!”手指被拶子夹着的赵生大喊道。
“早这样不就行了吗?何必呢?这些苦不都白受了吗?”胖狱卒松开了拶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嘲笑道。
“这些苦可没有白受!不这样,石虎能相信嘛!”赵生无力地喃喃道,不过胖瘦两狱卒可没有听到。
“这些世族就是矫情。早招供和晚招供不都一样吗?非要尝试一下酷刑的疼痛才会招供。”看着满身伤痕的赵生,瘦狱卒不屑地说道。
“好了!好了!赵生你快点签字画押吧!待会儿,咱哥俩会帮你找个干净点的牢房。”胖狱卒从背后的小案上拿出了一张已经写满字的白纸,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快点!快点!老子还要赶着去快活呢?”瘦狱卒也拿出了印油和蘸着墨水的毛笔催促道。
赵生没有再说些什么,或者说赵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颤颤抖抖地完成了签字和画押。然后晕了过去。
……
当赵生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个牢房里。赵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很疼很疼。只要自己稍微地一动,仿佛就会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伤口。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
“赵公,您醒了!”就在赵生忍受着疼痛想要翻个身时,一阵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生努力地坐了起来,只见一名衣衫华丽的死太监正笑眯眯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着他。死太监的旁边有一个小案,小案上放满了吃食以及一壶酒。
“史科,你怎么来了!”赵生看清楚来人后,有些惊讶地问道。
对!这个衣衫华丽的死太监就是史科。
“余是特地来感谢赵公您的。毕竟八年前是您救了余一命,八年后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自灭满门陷害太子。但您却真真实实地送了一场大富贵给余。余打心底里感激您!”
“虽然余救不了您,但在您走之前,余送您一顿饱饭还是可以的。”史科一脸真诚地看着赵生说道。
“你是代你背后的主子来感谢老夫的吧!”赵生不为所动,直接拆穿道。
“这?果然瞒不过赵公您。”见自己被拆穿了,史科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不知赵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史科的脸上充满了疑惑,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他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做得还不错。
“八年前,不然你以为老夫会平白无故地发善心救下一位素不相识的小太监?”赵生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了一会儿后,缓慢地说道。
史科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样的。眼前的这位大爷可是连自爆满门都做得出来的。铁石心肠就是用来形容他的。事实证明,自己就是他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不过史科还是恭敬地行礼道:“赵公慧眼,余甚佩服!”
“老夫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的主人是不是彭城公?在这戒备森严的司狱中,也只有彭城公的人才能如此轻松地走进来。”赵生呲着牙忍着疼痛问道。
“赵公英明!”史科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道。“余的主人正是彭城公。不过余今天来面见您,彭城公并不知晓。”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司狱的守卫这么森严,没有彭城公的帮助,就凭你是绝对不可能进得来的!”赵生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问道。
“二十金就够了!”史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
“千里之堤,蚁穴溃之。石赵的内部已经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