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番子们办事很得力,不但以最快速度从城中请回了女郎中,顺带着找了两个丫鬟回来。
有了女郎中和丫鬟,事情就好办多了,三个女人将箩夫人连背带抱地弄进马车,然后快速返回到城中。
可惜女郎中只会看妇科病,对昏迷中的箩夫人根本束手无策。
胡久成又气又急,只得求助张冠长,让他以地方官的名义召集女郎中,并做出承诺,只要救醒箩夫人,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张冠长探视过箩夫人,也不敢耽搁,将命令下达后,却没有立刻离开。
这里是西厂设在登州的一处府衙,知道叶珣就快到了,吴大用也同样没有离开。
这样三个人就有了坐在一起交流意见的机会。
按官职来说,张冠长最高,可另外两人都是叶珣的心腹,所以他可不敢摆架子。
“二位将军,刚刚我也询问了找到箩夫人的经过,不知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对方是有意让我们找到人的?”
听了张冠长的话,吴大用也点头道:“张大人不说,我也是要说的,弟兄们都是多年的老水手,从渔船逃走的路线来看,确实有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嫌疑,难道他们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偷偷运送走云夫人?”
胡久成对当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一直在忙着救治小箩,现在坐下来听二人这么一分析,顿时也觉出问题来。
皱着眉头道:“公公传信,让放行所有船只,现在我们只找到了箩夫人,若是对头趁乱将云夫人运走,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张冠长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片刻后才道:“以我对后九尾的了解,这件事不见得是他做的,以此我断定,云夫人肯定不在日本,而且...”说到这,却不再说下去了。
胡久成和吴大用不由一愣,均在想,你倒是把话说完啊!什么时候有说半截话的毛病了?
不待二人发问,就听张冠长缓缓道:“而且我觉得公公一定圆角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吴大用终于忍不住道:“张大人可否把话说完整了?吞吞吐吐的,忒不痛快”
胡久成却是有些明白了,联想起此次事件后,叶珣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这里面恐怕真的是另有隐情,而田尔耕去日本,恐怕...
想到这,胡久成不敢再想下去,转头对吴大用道:“反正公公也快到了,届时你问公公不就结了”
吴大用虽是武将,毕竟不傻,一看二人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听张冠长又道:“不管公公是如何想,我等当下属的,只要全力配合就是,码头上的商船虽然放走了,但吴将军还要做足姿态,对去往日本的商船还要进行盘查,只是就不必往回带了”
吴大用点了点头道:“张大人放心,公公之前早有交代,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弟兄们是不会撤回来的,天色不早,末将先回船上了”
说罢起身向二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去,跟这些满肚子弯弯绕的家伙在一起,他实在觉得别扭。
见吴大用面带不悦地走了,张冠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才对胡久成道:“胡大人怎么看这件事?”
胡久成打了个哈哈,道:“既然是公公的家事,我们还是听公公的吧!反正公公也快到了”
“这里没有外人,胡大人何必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张冠长也是以智谋见长的,胡久成想在他面前动心眼,却还是稍差了那么一点。
胡久成苦笑一下道:“张大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就如你刚才所说,公公让我等如何做,我等照做就是了”
“胡大人对云夫人了解多少?”
张冠长显然不想这么快结束这个话题,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
听张冠长这么问,胡久成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道:“张大人,您有点过了吧?这问题是你能问的吗?”
“胡大人误会了,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希望公公来之后,你我能劝住公公不可意气用事,现在还不是对日本全面用兵的时候”
听张冠长这么说,胡久成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忽地一笑,道:“张大人怕是还不知道锦衣卫田指挥使已经出使日本的事吧?”
张冠长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他的地方官,田尔耕是锦衣卫总指挥,是不屑于搭理他的。
所以待胡久成说完,张冠长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点头道:“既然田督帅已经启程,那也该让我们的人好好迎接一下”
张冠长是最早受命挑拨日本天皇和德川家族的,所以他的手要比后去的西厂密探长多了。
胡久成与张冠长这俩老狐狸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珣本已在来登州的路上,接到胡久成的飞书后,立刻就抛开侍卫们,展开身形一个人先来了,关心小箩安危的同时,心中也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小箩。
在胡久成他们找到小箩的第二天晚上,叶珣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叶珣刚到小箩休息的房间外,躺在床上的小箩就睁开了眼睛。
一直以来,小箩都如同叶珣的影子,总是在身后默默地守护着叶珣的安危,却从不求任何回报。
就如那句永恒的老话一般,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
小箩在身边的时候,叶珣从未觉出什么,而内心深处,小箩在几个女人中的地位怕也是最低的。
直到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