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大奸大恶之人,也不会把我是坏人这几个字写在自己脸上。
就在叶珣离开大名府继续南行的时候,国舅张国纪府上也来了一位客人,他就是把张子文过继给张国纪当儿子的张氏族人、张国泰。
富在深山有远亲,贪慕虚荣的人比比皆是,宝珠也没办法,她能做的只是不多过问,但其他官员看在宝珠的面子上,对张家人也是多有照顾的。
目前张国泰就是刑部的一名员外郎,官职不高,但京官的含金量本就高,再加上宝珠的关系,即便是王寅这个尚书,见到张国泰的时候,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张子文是张国纪的假子,却是张国泰实实在在的儿子,叶珣已经对张子文下了追杀令,张国纪即便心有不满,但毕竟张子文有错在先,他也只能把那份不满深埋在心中,另外宝珠已经传话出来,告诉老爹不要管这件事。
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叶珣已经详细地告诉了张子文在外败坏两人名声的事。
宝珠本就对这个堂兄没什么印象,现在又干出这种事来,宝珠又怎会跟他讲什么亲情?
假爹后姐不管,张国泰这个亲爹却怎能眼看着儿子掉脑袋?到了张国纪府上,直接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求起来。
“三弟啊!子文那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顽劣些,却断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肯定有人陷害,还望三弟看在你我兄弟情面上,进宫去求求太后,现在能管动叶公公的,也唯有太后一人了”
张国纪在族辈兄弟中行三,张国泰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哥,是现任的张氏族长。
张国纪皱了皱眉头,道:“二哥,不是兄弟不肯帮你,可你也知道,这件事不但闹出了人命,而且还牵扯到了白莲教,你弟妹变成今天这样,白莲教乃是罪魁祸首,宝珠最深恶痛绝的也是白莲教,你让兄弟怎么跟她开口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家不愁吃喝,子文不是不知道深浅,又有个当太后的堂妹,可谓前途无量,他怎么会跟邪教扯上关系,这其中肯定有人陷害,这样,你让宝珠下令给叶珣,把人活着带回来,到时候一审,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还别说,张国泰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张国纪沉吟片刻,一跺脚,道:“也罢!我就舍出这张老脸去求一求,不过丑话说在前,能不能成且不说,而且绝不能有下次”
事情紧急,张国泰那还能想那么多,忙不停地答应后,就催促着张国纪赶紧去求宝珠太后。
这种事,张国泰去了也没用,出了张国纪的府邸,两人分开后也没有回家,而是向他的好友、刑部右侍郎黄秉添家赶去。
右侍郎相当于副部长级别的高官,能搭理张国泰,完全是看在他特殊的身份上,所谓的好友,不过就是随便一说,只有张国泰自己当回事了。
张国泰不知道,此刻黄秉添正在府中招待一位贵客、督察院右都御史、廖成龙。
督察院老大是方振儒,算得上是叶珣的盟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叶珣,尤其是那些没有得到利益的人。
年前杨嗣昌等人蹦跶的太欢,以至于叶珣还没出手,就让吐沫星子给淹死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很多暗中反对叶珣的人得以保存下来,这个廖成龙和黄秉添就是其中一员。
也正是有了这些人的暗中运作,才让地方的一道道奏折被暗中扣留下来。
内书房中的气氛有点沉闷,他们实在没想到叶珣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还是以最冷血的手段,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这件事,这样一来,无疑再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廖大人,有没有办法把那个姓李的处理掉?真定府距离京城太近,有这家伙在这碍事,对我们太不利了”
说话的是黄秉添,正如他所说,这次要不是李待问气不过跑去质问叶珣,估计这事还能被瞒一阵,起码会给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更多运作时间。
廖成龙冷笑一声,道:“处理他?据吏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李待问很快就要走马顺天府了,不过此人跟阉贼不是一条心,早晚能把他拉过来,倒是那个姓张的小子,搞些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跟白莲教扯上了关系?还好阉贼下了死令,对了,跟他有联系的人都处理了吗?”
“大人放心,就是抓到了活口,他也攀咬不到咱们身上来,下官刚刚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向太后求个情,毕竟张子文也是她张家人”
听了黄秉添的话,廖成龙眼前一亮,点头道:“有道理,张国纪家没有男丁,太后不能不顾及她父亲的感受,而只要太后开了徇私的口子,看阉贼到时如何应对,只是这件事我们不能出头,阉贼狡诈,别让他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黄秉添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下人的声音。
“启禀老爷,张国泰大人求见”
黄秉添微微一愣,转头对廖成龙道:“这家伙肯定是为他儿子事来的,只是来找我,好像找错人了吧?”
廖成龙眼珠转了转,笑道:“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肯定先去找的张国纪,然后才来的你这找你商议的,你这样,让他去求方振儒”
找方振儒?
黄秉添微微一皱眉,随即明白过来,大拇指一伸,赞道:“还是廖大人高明,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我就不见他了,你安排一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