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秦家院子里，叶飞和秦援朝相对而坐，暂时没有任何交谈。
俩人中间是一张临时搬出来的小方桌，桌上摆着两只白色的瓷杯，还有一个烟灰缸。
林家母子此刻已经离去，不过林耀威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明天为叶飞送行。
二楼，王晓娟在秦岚的房间里，一边帮秦岚收拾着行李，一边和秦岚小声的说着话，脸上挂满了不舍。明天女儿将要和叶飞返回江城市，以后怕是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的见面了。
一楼的客厅中，秦国栋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本来也跟到了院子里，可秦援朝却把他给赶回了屋内，说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叶飞聊一聊，不让他旁听。这让他感觉很是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的父亲和他的女婿要谈论的事情，会涉及到一个惊天的秘密。
“爷爷，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吧!”
一支烟抽罢，叶他叫到院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秦援朝为的绝对不是闲聊。
秦援朝扭头看了叶飞一眼，挑了挑眉后说道：“周启天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叶飞一愣，感到有些惊讶。
早前见秦援朝非常的开心，本以为周启天的案子有了头绪，却不料警方已经结案。凶手他们还没抓到，这个案子是怎么结的？
或许是猜出了叶飞心中的想法，秦援朝缓缓说道：“简餐店老板的妻子裴丽娜与周启天勾搭成奸，简餐店老板得知后怀恨在心，于是心生杀机，并于昨晚跟踪周启天进入海滨别墅，然后伺机作案，把周启天等人全部杀害，事后畏罪自杀。”
听完秦援朝的话，叶飞的心中有着两种想法，意外和不解。
让他感到的意外的是，周启天床上的那个女人，竟然是简餐店老板的妻子；让他感到不解的是，秦援朝并没有提到录像资料的事情。
思考了片刻后，叶飞说道：“看来警方已经认定简餐店老板是凶手，不过我有个问题，既然是报复杀人，他又为何要录下和周启天的对话，并把录影资料交给你们警方？”
闻言，秦援朝看了叶飞一眼，笑了笑后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一定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说罢，秦援朝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的抽了几口。
叶飞心中一惊，立刻出了一声冷汗。秦援朝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已经认定他就是凶手。
咬了咬牙，叶飞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您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抓人，还要让简餐店老板做替罪羊？难道你是抱有私心？”
“不！”秦援朝呵呵一笑，说道：“我很想立刻下令抓捕真正的凶手，并把他绳之于法，可我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不可否认，凶手很聪明，毁掉了所有的证据，同时他也很幸运，就连唯一可以让他进入监狱的证人，也因为遭遇车祸而身亡。要不然，他已经呆在了拘留所。”
说罢，秦援朝站了起来，在院中来回走动起来，约莫二分钟后停下了脚步，看着叶飞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从警四十八年来最不甘心的一次。我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如果我能有那么一点的证据，我就能让这个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叶飞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双眼说道：“您身为公安部长，职责就是同各种犯罪分子作斗争，并把他们绳之于法，而这次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爷爷，杀人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您赞同我这个说法吗？”
两人目光相对，叶飞没有丝毫的畏缩，秦援朝反倒有点心惊，不曾想此子的目光竟然比自己还要锐利三分，使人不敢直视。
“或许吧！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国家岂不是乱了套？所以我还是认为，按照法律程序走才是正途。”秦援朝坚定的说道。
“法律程序？”叶飞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点燃一支烟后说道：“如果可能，谁不愿意按照法律程序去走？谁又愿意以身试法？犯华夏的法律是不健全的，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那个凶手，你们警方能这么快阻止周启天继续贩毒危害民众？等你们搜集到足够证据的时候，只怕又有几人死在毒品之下，又有几人染上毒瘾，走上倾家荡产的路。”
叶飞的一席话，说的秦援朝无言以对，愧疚的低下了头。
叶飞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起身走到秦援朝的身边说到：“对不起爷爷，我太激动了，如果我有什么话惹您生气了，请您多原谅。不过我还是要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法律不是万能的。”
顿了顿，叶飞继续说道：“爷爷，明天我就要走了，您最好在今晚拿定主意，一旦我离开燕京，您再想抓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爷爷晚安！”说罢，叶飞转身走进了屋内。
看着叶飞的背影，秦援朝的一对剑眉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身为华夏公安部部长，有着六十二岁的高龄，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说的无言以对，这事要是说出去，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但今天确实发生了，就在公安部长家的院子里。
“唉！”
稍后，秦援朝长叹一声，坐到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毫不夸张的说，叶飞今天给他上了沉重的一课，让他这个一生为了维护法律公正而奋斗的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不得不承认叶飞说的都是实情，华夏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