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小薇说得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直把心灵吓得一抖一抖得,就忍不住往程阳身上靠,程阳下意识地弯过手臂扶起她来,怎奈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又使得小薇破口大骂:“阳君!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好?她之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
程阳一愣,但是却没有收回弯在心灵身后的手臂,脸上尽是疑惑,却也没有失了礼数,轻声问道:“姑娘,您口口声声说是心灵把我夺走了,可是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你啊!若是小薇,我倒是真的和她当了三年同学,也算有点交情。可如今你是附身在小薇身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何来负心薄幸一说?”
本以为此话一出,小薇定然要大哭大叫,绝不甘心,谁知小薇一不哭二不叫,反而一脸苦恼地看着程阳,喉咙里倒也露出了哭腔:“你,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阳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清婉啊!我是赵清婉啊!”
我倒是没想到,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女鬼居然叫这么一个清静婉约的名字,不过在我的记忆中我是绝没听说过赵清婉这个人的,如果程阳他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的话,自然不会瞒我,估计他现在已经疑惑不解了吧?
我依旧趴在棺材盖上,不是我不想起身,而是因为整个两条腿早已没有知觉,就算想起身也用不得力,只好努力偏过头看向了程阳,但程阳此时的表情却全然不是疑惑,反而像是深思一样。
程阳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事情,只见他嘴唇微动,一会儿紧锁双眉,喃喃自语;一会儿又豁然大悟,轻轻点头,但是看了看小薇,又看了看心灵,程阳忽然双手捂上了脑袋,似乎头疼得很,不过表情倒不狰狞,可见疼痛的程度也小,虽然如此,却也让心灵和赵清婉着实捏紧了心脏。
过了半晌,程阳喘气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演变成了轻微哮喘一样,心灵一脸的担忧:“老公!老公别想了,别想了,你还想什么啊,你想不起来的,别想了……”
程阳冲着心灵摆摆手:“不对,我知道这个名字,‘赵清婉’,我知道,我一定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这辈子一共才活了二十多年,身边姓赵的朋友也没有几个,但是这个名字我却觉得一定听过,是在哪里听过?在哪里……”
心灵轻轻摇着头,几乎要哭出来了,赵清婉的脸上却微微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这笑意不想造假,绝对是发自内心,赵清婉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我侧耳倾听这才听清,她说的是:“果然,阳君没忘了我,他没忘了我!”
赵清婉坐在我这一边忽然声音温柔了起来,轻声说:“阳君,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你的清婉啊,我们从小玩到大的,还记得家门口的柳树吗?小时候你总是爬上去给我捉蟋蟀,又一次你失足掉了下来跌断了腿,还是我照顾你吃饭喝水的,你不记得了吗?”
赵清婉希望程阳恢复记忆的渴求相当强烈,虽然说话的声音是极其温柔的,可是话语里面难免显得急功近利,赵清婉越是提示程阳回忆,程阳似乎就头疼得越厉害。
赵清婉对此算是视若不见,但是程阳痛苦的样子却把心灵吓得不知所措,突然,程阳仰天大吼了一声,这一声高啸直接惊得心灵眼泪夺眶而出,心灵哭着说:“你非要想她干嘛?你就这么舍不得她?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你又怎么记得住?你这么放不下她吗?”
“上辈子?”
此时程阳刚刚收起长啸,心灵说的话是一字一句全听进了心里,这时程阳好像疯了一样,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双手一扣紧紧扣住心灵肩膀:“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知道赵清婉是谁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此时正盯着程阳,对于程阳这双手一扣实在是看得惊心动魄,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好像已经熟练了几百遍的武功招式一般,只这一个动作,便可以让心灵不论怎么闪避都逃不开程阳双手,莫非程阳也练过武术?
心灵却没注意到程阳手上的招式,反而被程阳的表情吓得脸上都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颤悠悠地冒出一句:“老公,你,你捏疼我了……”
此话一出,程阳双眼顿时清明,嘴唇微张,直勾勾地盯着心灵,忽然之间慌慌张张地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眉目之间尽是关切爱护,担心地问:“怎么,我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接着就抓起心灵的双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心灵眼角还带着眼泪,此时却已经笑了出来,只微微摇摇头,却不再说话,似乎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这画面本来温馨非常,谁知坐在我这边的赵清婉再次大放厥词:“你个喧人瞎说什么话?阳君明明快要想起来了,你偏偏要在中间插上一步,看我力气恢复之后不一掌劈死你!”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站起来,原来刚才我的一招自爆居然效果这么好,不光搞得那些野鬼魂飞魄散,还让所有这些有点道术根底的人都体力衰竭不能动弹,包括酒剑仙!不过看看程阳和心灵,再看看我身边这个怒目而视的赵清婉,我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赵清婉似乎听出我这口气是为她感到悲哀,眼睛朝我一瞪:“你小子叹什么气?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忽然觉得赵清婉实在可怜,从刚才的对话来看,程阳的前世定是这个赵清婉的如意郎君了,但我却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