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实在是眼熟,可是这人是谁呢,我却根本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我也就不去费力想了,将所有的钱都还给了大家,忽然一个穿金戴银看起来十分阔绰满脸横肉的胖男人突然站起身,端起酒杯冲着我:“这位神仙!您定是活神仙啊!我朱长春今天想和您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直接朝着吧台扯脖子大喊:“服务员,这位小神仙的账全算在我的头上,刚才小神仙的朋友不是让你们重做几道菜吗?赶紧端上来啊!”
这话一说出来,忽然整个大厅的人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每个人都和这个朱长春一样,想要和我认识认识,但是苦于师出无名,不知该怎么打招呼,谁知这位朱长春脑子活得很,直接揽下了我们的饭钱,算是和我们说上话了。
这位名字叫朱长春的貌似是个有点名气的人,只见那些服务员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听到朱长春的命令就急急忙忙奔向了后厨,不一会儿就端了好几盘新菜上来,不但小心翼翼地,而且每一份菜似乎都加大了些分量。
我正要说点什么,谁知和朱长春正对面隔着几张桌子,一位满脸胡子的虬髯大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直瞪着朱长春大骂:“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就凭你那点臭钱就想结交这位活神仙?人家是超凡脱俗的仙人,哪里会被你那几个臭钱绊倒了!”
我听他这几句话倒是有点道理,心中也钦佩这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虽然比起朱长春慢了一拍,但是后发先至,反而显得朱长春不会做人,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倒确实也愿意结交这样直爽的汉子,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江西本地人,倒像是山东一隅的,怕是程阳的老乡。
朱长春听了那个大汉的几句话,臊得脸都红了,可是嘴上却不肯放松:“大胡子!咱们两家人可是和谐共处了三四年了,今天我就是想请人家吃个饭,难道这也不行?还要让你来管吗?你王大胡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难不成是要咱们翻脸不成?”
那大胡子嘿嘿一笑:“哪敢呢!谁不知道一笔朝天朱长春的名号?只是觉得你单独请人家吃个饭算不得什么本事,人家这么大的能耐,难道差你一顿饭?就算你要巴结人家,也要掏出点拿的出手的东西吧?”
朱长春微微一愣:“拿的出手的东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金戒指银手镯玛瑙项链,皱了皱眉,看来是觉得送这些给活神仙似乎送不出手,不过随即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了是了!来人!”
只见朱长春一挥手,旁边一张桌子上立刻站起了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眼镜的,保镖一样的人站了起来,等着朱长春吩咐。
朱长春又低头想了想,眉头紧皱,身在半空的手慢慢缩了回来,敲了敲自己没多少头发的头顶,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似乎是什么东西难以割舍一样,这情形自然被王大胡子看在眼里,王大胡子讽刺地笑着:“呦呦呦,老朱啊,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还能让你如此割舍不下啊?哼,我可不像你这么小气……”说着就跟身边的一个也是保镖打扮的人打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会意了,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这保镖就用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吩咐了一句:“那个压箱底儿的东西带过来吧,老大要用,我们在会宾楼。”说完就撂电话,一刻也不耽搁。
看见王大胡子比自己快了一步,朱长春也下了决定,自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心翼翼地放在耳边,谁知刚一接通还没说话,电话那一边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先吼了起来:“打什么电话!早不打完不打,偏偏在我做spa的时候打,老娘正舒服着呢……你又怎么了?钱不够花了?”
朱长春一脸无奈地看看周围,有点不好意思,捂了捂听筒低声说:“老婆,那个,咱们家不是有那个嘛,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对,你能不能找人送过来一下?我现在在会宾楼……最好马上就来,越快越好!”
对面的声音显得极不耐烦:“那破笔有什么用?值得你给我打电话?以后这种事找红儿就行了,让她给你送过去……还有!以后没事别给老娘打电话!”紧接着朱长春的电话里面就传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王大胡子嘴角微微一翘,也不嘲笑朱长春,反而摇头晃脑背起了诗来:“龙邱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这四句诗是当年苏轼嘲笑陈季常怕老婆而作的,如今用在这里,真可谓应时应景,在场许多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唯有朱长春的几个手下不敢笑,不过也一脸的喜色。
朱长春面露愠色,不过也只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哼,笑,拒笑,看咱们谁笑到最后……”
看着朱长春和王大胡子明争暗斗的模样,我实在是觉得有点无奈,就算他们把东西拿来了,哪怕真的是绝世宝物我也不能要啊,我又没干什么,只是戳穿了一个骗子的骗局而已,犯得着对我如此大献殷勤吗?
虽然怀疑,可是却想不出头绪,我便不愿再考虑这些事,只自顾自吃起菜来。姐姐他们三人倒是对宝物什么的很有兴趣,一脸兴奋地盯着门口。
不消十分钟,王大胡子的人先回来了,只见一个穿着西服的黑衣保镖手里捧着一个半米见方的锦盒,走进饭店直接朝着王大胡子这边走了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