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寒冰坊出来,裴芊吐得一塌糊涂。
她一边想着让人作呕的画面,一边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很令人作呕,忍了许久的yù_wàng一旦发泄出来,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梅啸寒站在一旁,交代那位黑眼罩怎么把门外的苍蝇清出去,顺便等她恢复状态。可哪知事情说完,连晚膳用什么都决定好了,裴芊还没吐完。
看这似乎要把胆囊都给吐出来的态势,梅啸寒也不再勉强,赶紧松了口,让碧儿送裴芊回去。
其实裴芊吐成那样,前半段是真想吐,后半段则是装的。
要让她和这个能让人汗毛倒立的家伙共进晚餐?谢谢,饶了她吧。
这原主的身体太过瘦小,吐了没多久胃里就空了,她只能不停在那干呕,差点没把脑子给呕出来。
她虚脱般扶着碧儿的手一步步走进一座红色主调的楼阁里,这的视野正好,抬眸恰能望见对面正在冒烟的古楼,感觉就像坐在了电影院的vip席。
红色楼阁比古楼要精致得多,不论是外观还是内里,都给人一种华丽而古老的风格。楼阁依山而建,只有三层,横截面却很大,每层都有通往楼内更深处的回廊,而且还有能直接通往地面的花园小路。
楼阁主要是红木筑成,四处灯烛杯盏也都非红即金,这不禁让裴芊想到梅啸寒眉间那个鲜红的印记。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整个楼里的摆设,包括纱帘木柱,都像稀世珍宝那般精美夺目。
裴芊一入古楼大门,站在墙角的所有婢女、侍卫皆弓腰垂头。她顺着碧儿的指引来到二层自己房间,床帘吊灯,古木雕花,锦绣棉被,虽没有现代先进,但这可是一屋子的古董啊!
看着屋里的几位红衣侍女上前来扶自己,裴芊抬起胳膊方便人家动作,一边侧首问碧儿:“为什么所有侍女都统一穿红衣服,你却能穿绿的?”
碧儿掀起棉被,示意几位侍女把裴芊放下,“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在夫人家就是绿衣裳。后来随小姐来到这,宫主没让换,也就一直这样了。来,小姐躺好。”
裴芊点点头,她轻轻躺上床榻,没有席梦思的缓冲,木板床是很硬的,哪怕下面垫了棉絮。
身上的烧伤很严重,这一挨着硬物立马疼了起来,她一蹬腿就要从床上站起,奈何脚踝又崴了,根本站不起来。
碧儿把她的鞋脱了,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随即又让红衣侍女搬了一个椅子一张小桌,看看裴芊,满眼心疼:“小姐别动了,如此严重的伤竟忍到现在,小姐才这般小……”说着,眼泪花就要泛滥。
裴芊自己确实疼得很,但她看这小姑娘一哭,自己心里也软了,只道:“别哭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疼。”
碧儿抹了抹泪珠,道:“真不疼?那就好了,一会儿郎中来了定要解衣上药,但愿伤口没粘上衣料……”
裴芊愣了,小心翼翼扯了扯自己的袖口,脏兮兮的绣花布料与开绽的皮肉早已黏在一起,这么一拉,她顿时感受到什么叫骨肉相连。
眼泪花瞬间溢了出来,她不禁呼痛出声:“哇痛痛痛痛……”
“小姐没事吧?快别乱动了,郎中一会儿就来!”
来了才更要受罪了。
裴芊拂开碧儿的手,整个人丧气地瘫在床上。
皮肉上的疼痛从身体每个角落传来,先前一直有感觉但都不怎么在意,现下静下心来,不论是烧伤还是脚伤,都一齐喷涌而出。
这都糟的什么罪!
虽说在现代她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好歹也凭一己之力在销售圈闯出了个天地,外企国企,哪个人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在订婚宴上穿越到这来,睁开眼就是打打杀杀,都是什么事儿……
更何况到现在她还没把事情搞清楚,身边最大的线索兼危险人物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碧儿看自家小姐闭着眼睛直叹息,心下一阵思考,轻声道:“小姐别担心,上个药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不如奴婢给您讲个故事,解解闷?”
“不用了,”裴芊摇摇手,她尽量不移动身子,侧首对碧儿道:“现在我记忆有些混乱,倒真有几件事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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