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京市,太阳初升。
街道一如既往的从早晨开始就熙熙攘攘,不论是老城区的大爷大妈,还是cbd住着的的总裁白领,散步的散步坐车的坐车,一起将这不论怎么扩充总嫌不够的巷子堵得车水马龙。
不过今日倒有点特殊,因为这些车和人,大部分都是往一个方向走:希尔嘉酒店。
巷口喇叭不停,一辆面包车里的司机看着前方因一点儿剐蹭吵个不休的车主们,咬咬牙实在没忍住,把手中一份上月的旧报纸揉成一团,推门下车破口大骂。
“赶着去采访呢,堵在这儿让不让人走了?!”
车外吵闹声放大,那份被蹂躏成盐菜的报纸渐渐展开,露出一月前的头条新闻。
《金融周报》:徐氏集团继承人徐怀若,将于本月与“金牌销售”夏然州举行订婚仪式。
……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就站在希尔嘉酒店的门口,但婚宴还未开始,还不能进去,可光看这个布景,就能知徐公子决心……”
“夏小姐,您在二楼对吗?我们就想采访您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夏小姐,能嫁入豪门,一直以工薪奋斗的你是否接受麻雀变凤凰的说法?”
“夏小姐,徐公子一向只出席会员晚宴,您是怎么与他相遇乃至订婚?是否别有用心?”
“夏小姐……”
……
希尔嘉酒店大若古堡,可哪怕有数十栋分散楼栋,这些记者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夏然州待的那一个。
黑压压的人头在楼下被警卫挡着,一句句尖锐的话却毫无阻碍的传到了楼内,甚至连二楼的休息室都能清晰听见。
夏然州一身雪白婚纱,面上妆容十分精致,银光闪闪的头饰与脖颈间的珍珠白银链,衬的她皮肤皙白,乌黑发丝高高盘起,其中几缕被烫成小卷,垂在脸庞。
她站在落地窗前,头靠在玻璃上,望着楼下嘴不饶人的记者们愣愣出神。
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别有用心……就连她奋斗得来的“金牌销售”头衔,现在也成了金融界的笑柄。
果然门当户对才是社会主流。
“想什么呢?”
夏然州闻声一惊,回头便看见穿成富贵色的母亲正朝自己走来。她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想什么。”
夏母一听这话,顿时笑了,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睛瞄了眼楼下那群记者,“我还不了解你?又在因为那些狗崽子郁闷吧?”
毕竟自己亲娘,心事被一语道破,夏然州也不在意,撑只手在沙发旁抵着脑袋,“郁闷倒不至于,就觉得他们说的太难听。”
“什么难听?”夏母挑眉,“攀龙附凤,还是嫁入豪门?”
夏然州看着自家亲娘,二人四目相对,半晌,竟都忽然笑了。
笑声驱散开楼下的吵嚷,只听夏母笑道:“现在还理会这些做什么?说你嫁入豪门,怎说的不对了?说你麻雀变凤凰,又怎不对了?这可比你年初算命说的孤鸾克夫好多了。咱们普通家庭不够格与人门当户对,挨几句说,正常。”
“我可没见过这么劝女儿的,再者,几句话那影响得了我,”夏然州也笑着,可笑了会儿,她手指摩挲着婚纱,轻声道,“只是我忽然想,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夏母声调忽然拔高了几个八度,她忽然想起门外楼下还有许多人,瞬间又把声音降低,压着嗓子皱眉道,“小徐对你那么好,送花送车送单子,求婚都不带一点儿犹豫,这都订婚了,你做什么?受不了别人说,打退堂鼓了?”
夏然州也皱眉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觉得让他遭受非议很不公平,因为不值得。毕竟我并没那么爱……”
“别说了!”夏母怒道,“二十九岁的人了,还爱不爱的!除去小徐,陪了你将近七年,谁能对你这么好?你要孤独了然一生么?!”
这一声骂正说出了夏然州前段时日的心中所想。确实如此,如若一定要找个伴侣,徐怀若是最佳选择。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多愁善感一向是她的缺点,意识到之后她立即晃晃脑袋,想把这烦人的忧虑甩开,可正要回母亲一句,耳边竟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种像卡带的老唱片一样,断断续续的声音。
“……夏小姐,可能……麻烦你跑一趟了……”
谁在说话?
夏然州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想听更清楚些,可那唱片似的声音太模糊,楼下不知为什么传来一阵高呼,根本听不清。
“然州?然州你怎么了?”看着女儿突然像见到鬼般挺的笔直,夏母忽然慌了,捏住她的肩直晃。
“别晃,听不见了……”夏然州集中精力想听那声音,太阳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闭闭眼道,“晕……”
“晕?怎么会……”
夏母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门外忽然就来了个穿着白西装的英俊男人,他一脸喜色走进来道:“伯母,我们……然州这是?”
旁边声音十分吵闹,夏然州听着母亲与徐怀若交谈,自己却是头疼欲裂眼睛都睁不开,她一边想自己并没有什么偏头痛的怪病,一边听耳旁声音道:“时间紧急,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救谁?
“……这么突然,十分抱歉……”
这是什么声音?
“然州,你还好么?”
恍惚听见未婚夫关切的声音,夏然州想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