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下作法,并非是想玩什么权术。
就像不会轻易干涉比尔和莫尔的冲突一样——手下相互关系太好,对老大算不上好事。
普鲁米修斯大人,没那种闲工夫,考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小内斗。
让他们更畏惧不是目的,而是附带效果。
平时也许会得意的自我表扬一番。
现在,老大没那心思。
心里真的有火气。
当首领的人,现实社会也是个一声令下,无数人为之奔走的大人物。
他有掌控一切的信心和实力。
一贯以“细节决定一切”要求自己和下属。
要干大事的重要时刻被干扰,必然牵扯不小的时间和精力处理善后事宜。
哀叹一声“能用、可靠的贴心人还是少”。
这段时间,无数的麻烦,事赶事找上门。
为不留下更大隐患。
大事小事,凡是发作后有升级可能的,都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掉。
自己担任公职部门首脑,下面的下属;公司里的员工,甚至管家都不能用。
很多秘密,他们没资格知道。
如不是想隐藏的东西太多。
那事,对这位有着显赫地位的人来说,不大。
也不过为安排手下干点出格的事。
在路上, 遇到一个烦心的人,出了点烦心的事而已。
赶时间的缘故,自己首尾没来得及处理好。
关键时间、关键地点出了点小纰漏,被有心人盯上并成功利用后,也许会成影响大局的大风暴。
这位叫“普鲁米修斯大人”的男人。
当时穿了一身放下兜帽,遮住已经有个面具挡脸的黑色羊毛冲锋衣,在路过一个广场时,他想要去看看。
踱着绅士步,他慢悠悠地走进广场。
白天会开,夜晚节能而关闭的音乐喷泉边,一古典造型的石台上,矗立高度在三丈以上,灯头六面分叉的两只太阳能路灯。
整个路灯是用青桐、不锈钢和塑料及玻璃等材料共同组成的。
想到最近碰上诸多烦心事,普鲁米修斯总感觉这段时间一直不怎么顺。
手里握着一只文明杖,他一边无意识地以之敲打着路边,石桌、石椅和栏杆、垃圾箱这类的公共物件,一边走着想事。
不知怎的,突然看着那玩意儿不顺眼,一根太阳能路灯上的茶花装饰构件引起注意力,马上成为主要打击目标。
“铛铛铛”
一阵烦人噪音在广场上回响。
敲打声响度比打铁差点,在夜晚却也惊人。
藏头藏尾的一个可疑人,在干不光彩的事,响动如此之大,公众场合当然会有人制止。
“嘿,该死的家伙!你在干什么!这可怜的路灯到底是哪里惹着你了?”
有种人思考之时不能轻易分心,被讨厌的声音打扰,他们就会发疯。
一肚子恼火正没处发泄的男人——正是这样的人。
他慢慢转过身来。
定睛一看,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一只醉猫,站都站不稳,还敢跳出来充英雄?
他气得笑起来。
先前,好像曾瞟过一眼。
这刚才擦肩而过,嘴里不时往外喷着一阵阵难闻酒气,讨厌的醉鬼。
他刚刚从街头跑到街尾,手舞足蹈一直在高呼。
“发财了,这回崛起稳稳地。”
原来是被自己当作疯子没理会,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正对着自己这边咆哮,要他不要再祸祸路灯。
没等跳着脚的醉鬼赶过来,喘好气,接着想再说点什么。
感觉被蝼蚁冒犯的人出手了——和敲打路灯的理由一样,都是怒不可遏在迁怒,甚至是给特定之人的隐晦警告。
虽说,对方确实理解了这用尸体送出特殊的信息——那笔钱很快被补上。
普鲁米修斯大人,他事后有点后悔——感觉隐晦的施压手段似乎太轻率——过于粗鲁、暴力,不合大家君子相交的斯文之道。
维护双方的关系非常重要——盟友之间因为这点小事有裂痕,不是好事。
这位大人,一直都把自己当种花家文化中推崇的君子。
他并不清楚某些隐晦的事情——君子和君子是有区别的。
像他这样的白皮,只要还混在蛮夷之地,为人处世的方法还是按照白皮的办法弄,就仍是别人眼里的野蛮人,成不了种花家的真君子。
管你哪种出身和血统。
入蛮地则夷,入华夏则华夏。
这种复杂和隐晦的成分划分方式,一般西夷哪知道?
生产太阳能路灯公司的大老板是公会的大金主,双方在打击栗末人方面很有共同语言,对方拖欠了普罗米修斯大人一大笔赞助没给。
“钱已经被你的人拿走。没收到?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这答复让人很恼火。
派没派人去收过钱,做老大的自己会不知道吗?
仍旧是缺乏沟通惹的祸。
其实,人家没有骗他。
他还真不知道,有人背后干过的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