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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破庙那晚和你……我从没碰过殷柔,她怀的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萧铎说着,视线微微瞥向一边,耳尖隐隐可见暗红。
想起两人那次肌肤之亲,辛娴也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萧铎握拳抵唇咳了一声,“我也一度以为她是破庙那晚怀上的,只是你坠崖后我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浑噩度日,没过多久才得知孩子流掉了,大夫说是她自己的身体不易有孕。”“那,孩子会是谁的?”萧铎冷哼了一声,“现在想来,应当是那个铁匠的,若他二人没有苟且,那铁匠又如何肯心甘情愿的替她顶罪?”怪只怪他被那个写着殷柔名字的发簪一叶障目,明明这么多疑点,始终未曾往深处想。
辛娴也是认识铁匠的,自然也知道他对殷柔的心思,可心比天高的殷柔又怎么会看上他呢,注定了是一场痴而无望。
误会说清,心结打开,萧铎以为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谁知辛娴竟是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萧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语气也透了几分焦灼,“究竟要如何,你才肯原谅我?”辛娴回头,神色淡淡,“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不怨了,将军也应该向前看,娇妻美眷正等着你呢。”她语气疏离,话里带刺,萧铎听了,却不怒反喜。
殷柔刚才那番话她还是听了进去,不然也不会这么刺他。
他将人箍进怀里,唇角翘了又翘,“我妻儿都在此处,还?”辛娴没料到他说着说着竟然动起了手!她大着肚子本就行动不便,萧铎又跟个铁人一般,浑身都是硬肉,她拉也拉不开,推也推不动,顿时就火了。
“萧铎!”萧铎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语气说不出的宠溺,“是不是捶痛了,来,捶这边,这边软一些。”辛娴从没见过他这般死皮赖脸的模样,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
她是个孕妇,情绪波动一大,眼泪就不受控制。
萧铎见她说哭就哭,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去给她擦眼泪,被辛娴抓着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他痛嘶了一声,也不挣脱,就任她咬。
所有的怨恨委屈,所有的担忧惧怕,在这一刻统统倾巢而出,将辛娴击的溃不成军。
她自认为斩断了心中的妄念,所以再见萧铎可以漠然以对,视如陌路。
可为什么,还是失败了……直到嘴里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辛娴才松开。
她通红着眼眶看着面前让她爱恨不得的人,语声微哽,“萧铎,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萧铎被她眼里的哀色惊住,以至于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姑娘,我觉着萧将军心里是真的有你。”这半年来忍冬一直贴心照顾辛娴,对她的心事也知道一些。
昨日萧将军本是一脸喜气的找上门,听说她去了白马寺立时勃然变色,随即铁青着脸翻身上马,发了狠的挥鞭疾驰而去。
若不是牵肠挂肚已极,又怎会在得知她孤身赴约时如此失态?辛娴垂下眼,语声淡淡,“俗事万千,很多时候,并不是相爱就足够的。”“那是为何?”忍冬问出这句话时,隐在照壁后的身影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