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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炮兵
就袁世凯与朱尔典马车里密议的时候，远数千里之外的湖北，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近失弹！调整方位角722，高低角263！……预备，放！”
“轰！”
一声炮响，一颗野战炮的炮弹飞到十多里之外，准确的击中了目标，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将那座漆黑的建筑遮蔽起来。
那座建筑就是汉阳城外的忠烈祠，里头供奉着数千个牌位，都是清朝忠王事而死的将士的神位，当年太平军攻打汉阳，一把火将原来的那座忠烈祠烧得干干净净，现这座忠烈祠是同治年间重建的，里头的牌位也多半是湘军战死者的，至于早的那些八旗将士的牌位，则早已随着太平军的那把火灰飞烟灭。
现，那座建筑就是汉阳城外清军的战场支撑点，以忠烈祠为基点，清军汉阳城西门外构筑了两道防线，战壕、铁丝网、土木工事、防炮掩体，诸多现代军事防御设施那两条防线上都能找得到，自从共和军西征以来，武汉清军就已备战多日，而且就连汉阳城的防御部署也是英**官指导过的。
汉阳不比武昌，这里既有兵工厂也有钢铁厂，对于清军来说，宁可丢掉武昌，也绝不能丢掉汉阳，所以，从一开始，这里就是清军防御重点，和汉阳的防御工事一比，武昌简直可以说是不设防的城市。
根据情报判断，清军城外的指挥部很可能就设忠烈祠，摧毁了它，城外清军就会群龙无首。而且，刚才的火力侦察也将清军的大炮射程弄清楚了。
赵北匍匐前沿阵地一个未完工的散兵坑里，观察着炮弹的弹着点，放下望远镜，向身边一名参谋说道：“传令，本部所有野战炮推到阵地前沿，集中火力，猛轰忠烈祠，争取将它完全摧毁！但记住，不要浪费弹药，现每一颗炮弹都要精打细算，没有营长以上军官的命令，哪怕是实心弹也不准打！”
参谋将命令记笔记本上，匆匆跑去传令，但刚直起腰，还没跑出散兵坑，整个人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同时，从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哒……”的机关枪点射声。
“把他拖回来！”赵北喊了句，迅速转回身，举着望远镜向敌军阵地，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出现的机关枪阵地。
那个机关枪阵地架设清军战壕的右翼，从点射声来判断，机枪手是老兵，这么远的距离能将人击倒，肯定使用得是重弹。
“啪！啪！”
共和军阵地响起零星的步枪射击声，试图压制清军机枪火力，但距离太远，而且准头太差，再加上那挺机关枪上加装了钢板，普通子弹很难将它击穿，这是日俄战争的经验，显然已被北洋军学会。
共和军阵地很快又沉寂下来，子弹不足，无法长时间与清军对射，宝贵的子弹只能用反冲击中。
“后背中弹，已经阵亡。”卫队长田劲夫摸到赵北身边说道。
赵北回头看了眼那个参谋，心中颇为痛惜，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损失的第二个作战参谋了，如果拥有足够的野战通讯设备的话，这种损失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抬起手向清军阵地一指，呵道：“炮兵上来后，集中炮火，先给我来一个急速射！把那段战壕炸毁！”
“我去传令。”另一个参谋刚要起身，却被田劲夫拉住。
“我去。”田劲夫说道，随即离开散兵坑，机枪的点射声中，高姿匍匐，连滚带爬的摸向后方炮兵阵地。
现雾气已散，战场上视野良好，进攻方失去掩护，已经停止前进，交战双方就这么僵持下来，如果不是靠着那些清军放弃的散兵坑的话，共和军也根本不可能推进到这里。可散兵坑机动不便，共和军的一些前沿阵地完全暴露清军火力下，那里的士兵连撤退都无法做到，只能呆散兵坑里，等待夜幕降临，如果不是炮兵的支援，恐怕有些阵地已经没人了。
由于列强舰队的干涉，共和军的炮舰无法驶进汉江，南下的北洋军已经由汉江上游过江，急行军增援汉阳城，现共和军面对的既有巡防营，也有北洋军，这仗打起来格外的吃力。
“北洋军到底是杀过来了啊。”赵北心里叹息。“袁世凯啊袁世凯，你倒是沉得住气。……那家伙，该不会是被满清朝廷干掉了吧？”
不久之后，共和军炮兵阵地转移完成，前推至一线阵地后方，汉阳清军炮兵射程之外建立起的阵地，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炮声隆隆作响，雨点般的炮弹飞了过去，落那个机关枪阵地附近，顿时泥土纷飞，浓烟滚滚，机关枪哑了片刻，但不久之后再次吼叫起来，继续向共和军前沿阵地倾泻着弹雨。
“哒哒……哒哒……”
清军机关枪抬高了枪口，用机枪重弹跨射共和军炮兵阵地，但距离太远，炮兵又用钢板挡大炮前，并没有造成伤亡。
按照军事操典，炮兵阵地是不能与前沿的步兵阵地靠得过近的，但为了拔除忠烈祠清军指挥中枢，赵北不得不冒险将炮兵前推至一线阵地，用大炮与清军步兵进行“肉搏”，如果大炮的射程够远的话，就不必冒这种险了。远程炮兵，不仅是共和军欠缺的兵种，就连北洋军也没有几门远程榴弹炮，不然的话，这场仗打起来艰苦。
炮兵继续向清军阵地投射火力，终使那挺机关枪彻底哑了下去，但是否已被消灭，谁也不知道，毕竟，那是训练有素的北洋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