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语紧紧抓着自己心口的项链,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说不下去。
肖子墨步步逼近,低头看向对方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冷声出言道:“光看这一双眼睛,还真具有欺骗性,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假话,我立刻将你从这三十六楼丢下去”
温斯语被逼的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侧过脸去恍恍惚惚的看到外面玻璃反射出的白花花的光芒。
她的心跳得厉害,却找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肖子墨太强大了,她就像是一只弱小的瞪羚,被凶猛的掠食者按在爪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而且对方语气不疾不徐,气定神闲的模样叫人发憷,有着对局势的绝对掌控权,所以面对陷阱中的猎物也只是玩弄。
两个人贴的那样近,在外人看来好似一对亲密的情人,却不知温斯语心中遭受着怎样的艰难。
“肖先生……我应该说过我是梁今歌的朋友,”她有些头晕,强打起精神来看向面前的男人,努力开脱道:“所以我能拿到这串项链,也是正常是不是?”
“哦?”肖子墨微微眯眼,语气不善:“那你告诉我,这串项链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自从她……去世,就再也没了‘美人玉’的下落,如今却凭空出现在你的脖子上,”肖子墨看着温斯语闪闪烁烁的眼神:“我真的很怀疑,其实你并不是梁今歌的朋友,而是——杀害她的凶手”
温斯语浑身一震,眼中流露出极大的痛苦,大口喘气摇头道:“我不是!我怎么可能?!”
“就算你不是,你也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你躲躲闪闪,总是不肯说实话,”肖子墨咄咄逼人,不给温斯语缓和的间隙。
温斯语脖颈向后扬了扬,头颅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仿佛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她的心脏难受的厉害,越发的喘不上起来,头痛欲裂,过去的种种片段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闪过。
没有人信任她。
她独自一个人在浴室里,被人绑住手脚剜去双眼,求救无门,最后却得到一个“自杀”的后果。
那种窒息感仿佛又涌上来,温斯语伸出手来虚虚的摸了两下脖子,终于承受不住,纤细的手腕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顿时失力往下倒去。
肖子墨看到对方眸光闪了闪,暗道不好赶紧上前将人接住搂在怀中。
“备车!叫管叶在墨苑等着我!”
他急匆匆的打完电话,脸上全是焦灼,将人抱起来匆匆忙忙往外跑去。
……
“怎么样?”
肖子墨见管叶停止检查,连忙出声询问,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急切。
管叶语气平平,稍微带了些责备:“你该知道她心脏不好,还这么逼她?”
肖子墨顿住,捏了下拳后又松开,徐徐吐出一口气:“是我操之过急,本来想借机一次性问清楚的。”
管叶摇了摇头:“依我看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女生,她现在对你印象不好,是绝不可能主动说出些什么的。”
“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可别再吓唬人家了,徐徐图之吧”
管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将听诊器拿下来走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的好友实在是过于强势了,肖子墨三年都没查清楚的事情,想现在靠一个小女生一下子就知道真相?
屋子里,肖子墨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手掌之中,高大的身影看起来竟有那么一丝无助。
温斯语像是睡在柔软的云朵中,又或者是温柔的水波里,一切都软绵绵暖洋洋的,她舍不得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
潜意识中,她贪恋着这样的温暖,却又模模糊糊的知道,她不能一直这么逃避下去,是该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了。
温斯语睫毛动了动,一双美目张开。
入眼是极其熟悉的波西米亚风格碧绿色手工窗帘,上面缀着晶莹剔透的碎钻,床头柜的摆放,甚至窗台上那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难道她回到自己的身体了吗?
温斯语深吸一口气,从被子中窸窸窣窣的伸出手来仔细看了看。
纤细、苍白、不健康的细胳膊。
不是,她并没有回去,那些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肖子墨皱着眉看完温斯语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动作,轻轻出声道:“感觉怎么样?”
温斯语转过脸去,这次看到居然有个人坐在自己床边。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男人语气缓和,少有的真诚。
事实上,他还没有这么谦卑地对谁道过歉,只不过如今他心中有数,决定换一种方式从温斯语身上找出点什么。
管叶说的不无道理,小姑娘现在对自己十分警惕,哪里肯说实话。
温斯语因为这句话眉头一点点的放松,放任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语气讽刺道:“肖少的这句道歉我可承受不起”
肖子墨也不管对方糟糕的回答,只是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温斯语到底是心中带着气的,而且现在一肚子的疑问。
她皱着眉问道:“这是哪儿?”
“我家”
看来上次自己看到的不过是肖子墨其中一处房产而已,温斯语环顾四周,那这房间布置得和自己生前的房间一模一样是怎么回事?
肖子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