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能见度竟然有几米,其实这样的夜晚更适合行军,但是手下人已经接连奔命一天一夜了,如果继续赶路,石坦担心这一千多号人,即使赶到缟松镇也成了疲军,难以发挥十分之一的战斗力,于是索(性xg)在这片开阔地扎营,休息半夜再出发。
石坦巡视了一圈营地周围,执勤的警卫班时刻跟随在他(身shen)后,副官多郎米抱着一件军大衣,时刻准备给他穿上。
半夜的丛林,又是开阔地,凉风习习,穿着军装也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又是一阵凉风袭来,石坦赶紧钻进了帐篷,多浪米跟着走了进去,警卫班就在帐篷外面警戒,一队队巡逻兵在篝火的映(射she)下,警戒的巡视着营地四周。
“营长,把这个穿上吧”
看着石坦眉头微皱的坐到了一块大石头冒充的石案前,多浪米把军大衣递了上去。
“嗯,先放一边吧。”
见副官似乎没动,石坦抬起头来,继续道“放那,你下去休息吧”
“是,营长。”
多浪米把军大衣放下后,就走了出去,但是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和警卫班的人都守在了营帐外面,一个忠心的属下并不会放任营长的安危不顾,而自顾自的去休息。
今晚负责执勤的警卫班班长是朗拿度,一个皮肤黝黑笑起来却露出一对大白板牙的缅甸男人,警卫班其余班长都嘲笑他有黑人血统,搞不好他就是他妈和哪个黑人的结晶,他也不生气,一笑而过,于是就有了个黑班长的称号。
“多副官,营长睡了”黑班长朗拿度给多浪米递上一支香烟,
多浪米接过香烟,衔在嘴里,朗拿度赶紧给他点上火,多浪米享受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才悠悠道“营长((操cao)cao)心这次去支援缟松镇的事呢。”
朗拿度给自己点了一根,忍不住道“我们这点人去了估计也是白搭,这次鸠班是来势汹汹,我怕我们是有死无生呐”
“怎么怕了”多浪米脸上有些嘲讽。
朗拿度讪笑道“不是我怕了,是大家都这样说。”
“哦,他们都说什么了”石坦走了出来,皱褶眉头看着朗拿度。
“营长。”
多浪米和朗拿度赶紧熄了手上的烟,恭敬的行了个军礼。
“你刚才说下面的兵都在说什么”
“营长,这”朗拿度一脸为难。
“有什么说什么。”
石坦皱着眉头,如果手底下人真的都怕了,那这仗不用打了,哀兵必败。
“他们都在议论说敢当营长和储营长其实已经像石曼营长一样,已经叛变了,现在只是在缟松镇设下埋伏等我们去自投罗网,好把我们一网打尽。”
石坦一惊,没想到私底下还有这些传言,不过无风不起浪,看来接二连三的营长叛变已经给大家心底蒙上了(阴y)影。
“还有什么传言”
“还有,还有”朗拿度有些不敢说了。
石坦皱着眉头,沉声道“说”
见营长又发怒的迹象,朗拿度一咬牙道“大家都在传,说矮寨没有女人当将军的先例,我们之所以一直打败仗,都是因为将军是个女人,晦气”
“胡说八道”
没等朗拿度说完,石坦就怒声打断了他。
“自己打输了把原因归咎到将军(身shen)上,我看他们都是不想活了。”
“营长,营长,您别生气,下面人都是打胡乱说,无中生有,别一般见识。”多浪米见营长又发火的迹象急忙劝慰道。
如果营长在手下人都人心惶惶的时候,为了流言大动干戈,势必会影响本就不好的士气,而且搞不好还会弄出更多幺蛾子。
石坦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想到这次支援前途未卜,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些谣言都是我们营传出来的”
“是的,营长。”朗拿度如实点头道。
“无敌营没有谣言”多浪米有些诧异。
朗拿度摇了摇头道“无敌营都很规矩,在他们那个一连长兼营长副官南辞的带领下,行军扎营都中规中矩。”
“哎”石坦叹了口气,“我这个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兵,带出来的士兵竟然不如一个雇佣兵出(身shen)的营长,还真是失败。”
朗拿度和多浪米看着他落寂回营的背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明天告诉下面几个连长,管好自己人的嘴巴,要是再有这种谣言传出来,我保证他们今后的(日ri)子都不好过。”
多浪米也为石坦感到憋屈,于是威胁着向朗拿度下了最后通牒,后者一脸苦涩,没想到最后这种得罪人的事落到了自己头上,想着如果用这种口气去和那几个不好相与的连长说,不给自己好脸色不说,今后怕是都难以相处了,所以他得圆滑一点告诉大家。
朗拿度在心底打着自己的算盘,多浪米没有理他,径自去做第二次巡视了,虽然他不是营长,但是作为营长的副官,却有职责代营长完成一些琐事。
营长副官就是营长跟前的红人,所以每个站岗执勤的哨兵见了他都会行一个标准的军礼,以示尊重。但是自从听了朗拿度的流言后,他觉得每个士兵都有可能是流言的谣传者,所以面对他们的军礼,他也是一眼而过,并没有点头致意,更别说回礼了,显得有些傲慢无礼。
“得意什么劲,不就是个副官吗,还不是一样跟我们去缟松镇送死。”一个站岗的哨兵瞅着多浪米的背影,兀自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