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带着蕾恩巡视了一遍四周的城墙,两边的城墙几乎支离破碎,如果不是守军还在奋力抵抗,鸠班的人早就打进来了。
回到临时指挥所,敢当和储丽姬都愁眉紧锁,当前的处境越发不利,如果再没有援兵,他们守下去也是徒劳。
“长歌营长回来啦。”储丽姬见他进来,抬头打了个招呼。
长歌点了点头,道:“两边城墙已经损毁,我们可以再增援一些人手,以防敌人从两边寻找突破口,而且我们的重心都在正门,我担心两边失陷,正门陷入重围。”
储丽姬看了眼敢当,后者会意,酝酿了一下语气道:“长歌营长,我和老储的意思是你带人先撤,我们断后。”
“不守了?”长歌有些诧异,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不守了。”储丽姬叹了口气,继续道:“即使我们想守也无济于事,缟松镇鸠班是志在必得,而我们孤立无援,除了撤走只有留下等着被全歼。”
“我和老敢商量了一下,缟松镇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我们的人都折损在了这里,对于矮寨的打击与丢失缟松镇无异,与其人城两失,不如弃车保帅,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长歌低头沉吟,显然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而且之前储丽姬也是这般打算,他如果执意拒绝,会不会拖延了撤退时间,这对外面那些盼望着他们当营长的人带他们打胜仗逃出生天的将士,是否又是负责任的表现。
长歌很为难,自从当了无敌营营长后,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很为难,因为他不再是一个孤魂野鬼般的雇佣兵,而是一举一动都和几百人息息相关的无敌营营长。
“长歌,我年长你不少,按理当你兄长应该没问题,所以听我一句劝,不要为了我们在做无谓的挣扎,我们戎马半生,早就看惯了生死,既然鸠班想要缟松镇,我们也不会轻易就这样交给他,只要你带着无敌营和部分能战之士走了,我和老储便可以放开手脚和他大干一场。”敢当说的实诚,而实诚的话也往往最感人。
长歌看着莽夫一般的敢当这时候也有这般细腻的情感,不禁幽幽一叹,道:“我走也不是不行,但是两位营长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见他答应了,储丽姬爽快的道。
“我希望两位营长最后能全身而退,就像你们说的,留得青山在,我不希望自己像懦夫一样走了,最后陷两位营长于危险而不顾,最后落得一个贪生怕死的骂名。”
储丽姬和敢当对视一眼,眼里的深意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但最后都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准备撤了。”长歌也干脆,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
“我和老敢手下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长歌营长只需招呼你的无敌营聚集即可动身。”储丽姬看着他道。
原来两人早就做好了劝走他的打算,长歌不禁面露苦笑,正准备动身,南辞面色凝重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微微皱眉。
“援军来了。”
“援军?什么援军?”储丽姬一听,急忙连问了两次。
“张华营长的侦察营,据他说还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四个营在先生十多耶的率领下,距离这里已经不足百里。”
敢当狂喜,一拍桌子,哈哈大笑。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哈哈…”
储丽姬紧锁的没有也舒展开来,做了万千准备,连玉石俱焚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援军不期而至,大喜大悲来得太快,让他几乎无法适应。
“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长歌见南辞脸上的凝重并没有消散,沉声问道。
南辞看了看两位营长,然后准备悄声对他说,长歌摆了摆手,道:“两位营长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
南辞面露为难,但是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一咬牙道:“张华营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急死老子了。”敢当的胃口被吊的不上不下,忍不住催促道。
“张华营长说,因为他保护不力,大小姐…不对,将军遇难了。”
“什么?”敢当嘴巴张的能塞下鹅蛋。
储丽姬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拉着他道:“消息可靠吗?”
南辞点了点头,道:“将军带着侦察营脱离大部队先行,在途中遭遇十字军的埋伏,不幸中弹身亡。”
“嘭!”
敢当一拳砸在茶几上,怒气冲冲的道:“张华呢,老子非杀了他不可,一个营竟然连将军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要他侦察营何用?”
储丽姬急忙拉住他,南辞低声道:“张华营长的侦察营在外面为了掩护我们无敌营的侦察小分队,被敌军缠住了,让我带人先回来告诉各位营长援军的消息。”
“援军个屁啊!”敢当粗鲁的骂了一声,“将军都没了,还要援军有什么屁用,我们打仗不就是为了矮寨,为了将军吗?!”
“你先冷静一点。”储丽姬皱眉喝到。
“将军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这么卖命为什么?”敢当怒气不减。
长歌由始至终都没吭声,倒不是他对班玫瑰的死无动于衷,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如果说十字军的杀手埋伏他们,一个营要保全班玫瑰一个人的安危自然没问题,但是依然被对方得手,这让他有些想不通,难道真如张华所说是被流弹击中,可是那么多人保护她,又为何会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