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宣平侯回到家中,宣平侯老夫人就让人叫他过去。老夫人怎么可能甘心抄佛经,皇后让人训斥,她的老脸都丢尽了。她便也想,皇后是皇后,不是皇帝,要是皇帝觉得她没错,那么她就不用抄佛经。
宣平侯老夫人想着她儿子宣平侯是朝廷重臣,又得皇帝看重,要是儿子能去说一说,这一件事情就能解决了。
当宣平侯听到老夫人说的话后,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后怎么可能随便下这样的口谕,分明就是得了皇帝准许的。宣平侯本人今日也不是很好,皇帝特意叫了他去,别以为皇帝是有要事跟他相商,皇帝让他站庹玖苏整一个时辰。
宣平侯本来就是一个精明的人,又如何不知道皇帝不可能随意下他面子,必定有事情发生,最有可能就是昨日的事情。
侯府昨日发生的事情,宣平侯都知道,可他又能怎么做,总不可能让自己的母亲去跟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要是自己真的那么做,侯府的颜面何存,再来,他亲娘也不可能低头。
“儿子今天猓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宣平侯神色淡淡。
“怎么可能?”宣平侯老夫人震惊,她的儿子不是很得宠,是皇上的心腹吗?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泰安进宫告状了吗?”
宣平侯一听老夫人的话,便无奈地摇摇头,威烈将军府根本就没有人进宫告状。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时常得罪人,可是这是他的母亲,他也无法。便想着得罪便得罪吧,那自己正好做一个孤臣,孤臣也容易得皇帝重用。
可是他娘分明太会得罪人了,一个小孩子怎么也能得罪呢。小孩子不告状,威烈将军府府的人不告状,不代表皇帝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泰安郡主没有进宫,威烈将军府的人也没有进宫。”宣平侯直言,“泰安郡主身边的谢嬷嬷曾经是皇上宫里的。”
“那还不是告状了。”宣平侯老夫人就认为贾惜春跟皇帝告状了,否则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受到处罚,“皇上莫不是糊涂了,为了一个小孩子如此……”
“母亲!”宣平侯冷声打断宣平侯老夫人的话,“泰安郡主不是您得罪得起的,日后便少来往吧。”
宣平侯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要是宣平侯老夫人得罪人了,那就少来往。得罪人,和往死里得罪人,还是有差别的。
泰安郡主出生不凡,明空大师也认可泰安郡主。皇帝几次赏赐泰安郡主,就可以看出泰安郡主的地位。
早年的四王八公看上去很辉煌,实际上,皇帝早就有意要处理他们,一来是他们站在爵位却没做什么事情,二来就是他们涉及废太子的事情。
宣平侯得皇帝的重用,也能猜测出一些事情。但是皇帝现在对威烈将军府的态度发生转变,这就意味着贾家不可能随意倒下了,甚至因为泰安郡主的缘故,威烈将军府还能继续发展,没瞧见贾蓉都被皇帝塞进巡防营了么。
因此,宣平侯没有站在自己的母亲这边,也没有想着要去恳求皇帝。皇帝要惩罚他母亲,让皇后下口谕,不是皇帝下,这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地位那么重要,重要到皇帝不顾泰安郡主。
“这一件事情,当真没有办法了吗?”宣平侯老夫人不甘心。
“无法。”宣平侯拒绝帮忙,也帮不了,“母亲若是觉得抄经清苦,那便让柳氏陪着你吧。”
宣平侯今日被皇帝下了面子,心情不爽,他当然不能怪皇帝,只能怪自家人。他昨日还说妻子,结果一向平和的妻子竟然愤怒了,跟他说,柳氏当时就在母亲的身边,她们姑侄女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不劝劝?
这让他能如何说,说妻子是正室吗?妻子最近根本就不像以前那样温和,小女儿早产,差点一尸两命,虽然处置了一两个人,可在妻子的眼里,罪魁祸首依旧没有处理。
宣平侯一直都知道妻子不喜欢柳氏,他以前也一直觉得妻子对柳氏不够好,有时候难免就跟妻子说,让妻子对柳氏好一些。他对柳氏心存愧疚,柳氏原本跟他有婚约,应该是他的正妻。
妻子以前还好说话,现在却不是了,妻子也懂得反驳,懂得愤怒,说柳氏无辜,她这个正妻就不无辜了吗?是他们宣平侯府要攀高门,攀了之后,却又纳原先的婚约者为妾,整天让她这个正妻对小妾好,对她这个正妻就公平了吗?
所以宣平侯现在根本就不敢再随意说妻子,妻子也是有娘家的人。妻子不生气不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当妻子说那些话后,他才惊觉原来妻子也有那么多委屈。
因此,宣平侯现在根本就不敢让妻子陪着老夫人,只怕两个人大吵起来,他也劝阻不了。
“你表妹还要带孩子,哪里有空。”宣平侯老夫人皱眉,“让你妻子……”
“母亲。”宣平侯打断老夫人的话,“琪姐儿还小,需要她带,让柳氏过来正合适。若是柳氏不愿意,那就把她的孩子送到正房。”
“不可以。”宣平侯老夫人忙道,“你不是不知道你妻子跟你表妹不对付,怎么……”
“柳氏既然进了侯府,成了妾室,那就不是表妹。”宣平侯在乎他的前途,今日庹玖艘桓鍪背胶螅他又见了皇帝。皇帝还问他是不是跟表妹解除婚约了,解除婚约后是不是又纳表妹为妾。
皇帝没有再多说其他的,可宣平侯明白,皇帝以前不管这些,不代表皇帝就不知道。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