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银针扎入王柳的穴道,当华佗将最后一根银针扎进王柳穴道的时候,他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轻呼了一声:“咦?”
听到华佗轻呼,刘辩也是愣了一下,连忙向华佗问道:“先生怎了?”
“好生古怪。”看着王柳闭起眼睛显得很安详的脸,华佗眨巴了两下眼睛,扭头看着刘辩说道:“王将军的经脉中好似有甚么在阻隔银针。”
“如此是不是……?”华佗的一句话,让刘辩心头又是一紧,赶忙追问了一句。
“并非如此,反倒是好事!”华佗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对刘辩说道:“若无阻碍,银针就犹如一拳打在了麻絮中,丝毫无有作用。而今既是有阻碍,便说明虽是沉疴,可病根却并非很深。施加数月银针,尔后配以药石或许可康复也说不准!”
方才华佗已经对他说过要为王柳备办后事,刘辩心内也是十分紧张,只是才过了两盏茶的光景,华佗突然话锋一转,竟说出王柳可能病根不深,让刘辩心内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看着华佗,刘辩小声问了句:“依先生看来,王将军此病有几成可根治?”
“根治断然不能!”扭头朝刘辩笑了笑,华佗对他说道:“将军此疾乃是沉疴,沉疴稳固,非针灸药石可治。若无意外,臣下倒是可将沉疴压制,使得此疾数十年不复发!”
“人一辈子也不过只是数十年!”华佗的话才落音,刘辩就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如此说来,岂非与根治无有差别?先生再莫耽搁,只管医治便是!”
“诺!”向刘辩应了一声,华佗开始为王柳拔出刺入穴道的银针。
随着一根根银针拔出,王柳的脸色却是越发苍白。
就在还剩三根银针便要拔出时,王柳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见她喷出了鲜血,刘辩心头陡然一紧张,身子也坐的直了些。
可华佗却好似松了一口大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刘辩说道:“淤血已然吐出,只须调养数日,再莫受了风寒,想来便是会康健了!”
“臣下会每日为王将军施针。”先是宽慰了刘辩一句,随后华佗又接着说道:“过些时日待到稳固,臣下自会再辅以药石。”
“有劳先生!”抱拳朝华佗拱了拱,刘辩站起身对华佗说道:“既是已然为王柳施过针,本王这便带他们返回王府,请先生着人去将王榛等人唤来。”
“殿下!”刘辩的话音才落,王榛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末将等并未离开。”
见王榛进入厅内,刘辩嘴角撇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本王早该想到,你等不会离开。既是如此,备马,我等返回王府!”
“诺!”王榛应了一声,跨步走出屋外,向屋外的卫士们吩咐道:“备马返回王府!”
刘辩与华佗在屋内说话,王榛等人就等候在屋外。
之所以刘辩先前出了正厅没有见到他们,乃是因为他们那时尚未从前院进入,还在拴着战马。
刘辩在华佗府中,身为卫士,王榛等人又如何会抛下他而去歇息。
华佗让人为他们准备的厢房,也只能空置着了。
刚施了针,王柳还没醒来。
四名卫士用褥子将她抬起,并且在她的身上盖了厚厚的被褥,以免出门将她冻着。
可如此一来,王柳便重了许多,虽说四名卫士也能抬得,可抬起来便要吃力了许多。
于是刘辩就让八名卫士俩人提着一角,抬着昏睡中的王柳,朝秦王府方向去了。
承担着王府守卫之责,王柳和王榛的住处原本都在前院。
可自从王柳允诺教习刘辩子女剑术,她便在刘辩的安排下搬入了后院。
她的住处自是不会像几名王妃的一样宽广,王柳的住处不过只有三间房外加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庭院。
进入庭院,若不是门户和屋檐都雕梁画栋,这里甚至会给人一种农家小院的感觉。
引领着卫士们返回了王府,刘辩并没有立刻歇息,而是亲自将王柳送到了住处。
身为王柳的妹妹,王榛也被允许和王柳一同来到她的住处,而且这几日除了正常的巡视之外,她的职责便是陪同王柳。
还在昏睡的王柳被卫士们放在了铺盖上,待到王榛亲手帮她盖好了铺盖,刘辩朝王榛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随自己出去。
被刘辩轻轻拍了下手臂,王榛连忙跟着出了王柳的住处。
到了王柳住处门外,刘辩压低了声音对王榛说道:“王柳病情虽是可以稳固,却是再不能受半点风寒,这些时日化雪,天气寒冷,切不可让她随意出门。还有,屋内要点燃火盆,不过窗子却要开启,以免被火盆熏着。”
“末将了然!”原本以为刘辩会吩咐什么,却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东西,而且还特意吩咐点燃火盆的时候要将窗子开着,王榛心内不免觉着这位秦王有时却是细心的过了,连忙应了一句。
虽说心底觉着刘辩有点细心的过了头,可王榛却是绝对不会把这样的话给说出口。
毕竟每次刘辩细心的时候,都是在叮嘱她们,免得她们无意中出了事情。
送走了刘辩,王榛转过身返回屋内。
刚进屋,才把房门关上,她就觉着好像有只眼睛在看着她。
连忙朝躺在铺盖上的王柳看了过去,王榛发现王柳已经醒来,正大睁着眼睛望她。
“姐姐!”见王柳醒了,王榛连忙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