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左谷蠡王的帐篷,刘辩先是站在帐帘处,环顾了一圈帐内的摆设。 />
王庭并非左谷蠡王的部落所在,这顶帐篷不过是左谷蠡王在王庭内暂且栖身的所在,它只是稍稍比寻常帐篷大了一点,帐内的摆设也很是简谱。
帐内首座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后面铺着一张虎皮。而帐篷四边的帐幔上,则挂着一些用野兽头颅制成的标本。
环顾了一圈帐篷内的摆设,刘辩微微一笑,扭头对跟进帐内的左谷蠡王说道:“如此多的野兽头颅和皮毛,可见左谷蠡王平日定是喜好狩猎。”
躬着身子,应了一声,左谷蠡王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刘辩说道:“殿下请坐!”
跨步走到首座,刘辩在坐下之前,低头看着地上那张虎皮,向左谷蠡王问道:“这只猛虎,可是左谷蠡王所猎?”
“正是!”向刘辩行了一礼,左谷蠡王虽说态度很是恭谨,语气中却带着些许自得的说道:“此虎乃是小王亲手击杀,只是觉着虎皮颇为耐看,因此才将皮留了下来。不想今日却是被殿下见了,还望殿下莫要见笑!”
“嗯!”点了下头,刘辩盘腿坐在了那张虎皮上,两手按了按虎皮,对左谷蠡王说道:“往日里,本王坐着与将军们议事,临了都是两膝生疼,还是匈奴人的坐法舒服。屁股挨着地面,虽说大大咧咧不甚雅观,却是惬意的紧。尤其是坐在虎皮上,更是软软绒绒,很是舒服。”
“匈奴人粗野惯了,不似中原人那般雅!”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左谷蠡王很是恭谨的附和着应了一句。
双手按着屁股下面的虎皮,坐在上面颠了颠身子,刘辩表现出了对这张虎皮的极大兴趣。
“殿下!”见刘辩好似十分喜欢这张虎皮,左谷蠡王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殿下欢喜,这张虎皮便献于殿下……”
“这怎好意思……”左谷蠡王说出要将虎皮献于刘辩,刘辩脸上漾满了笑容,嘴上虽是说不好意思,却并没有开口回绝。
从刘辩的反应,左谷蠡王已是晓得他笑纳了这张虎皮,心内的紧张,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刘辩收下了他的虎皮,便是与他的关系更近了一层,恐怕即使是想要责怪于他,也不太好说出口。
果然,刘辩得了这张虎皮,很是欣喜的又用手抚摸了一会虎毛,这才抬起头向左谷蠡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很是和婉的说道:“左谷蠡王还站着作甚,快快请坐!”
向刘辩谢了一句,左谷蠡王朝后退了两步,在侧旁坐了。
他刚坐下,刘辩就将身子稍稍前倾,一只手按在面前的矮桌上,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左谷蠡王可否晓得,本王来寻你,究竟所为何事?”
刘辩这么一说,左谷蠡王心内顿时了然,真正的主题来了。
不过已经将虎皮送了出去,他便没有方才那般忐忑,微微欠着身子,向刘辩说道:“殿下来寻小王,定是有事吩咐,小王并不晓得究竟何事。”
“左谷蠡王可是险些惹下杀身大祸!”见左谷蠡王揣着明白装糊涂,刘辩嘴角微微撇了撇,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对他说道:“方才本王来此之前,见有兵士拖着一群人要去斩首,询问之下,才晓得是左谷蠡王安排诛杀呼厨泉和去卑亲眷。”
当刘辩说出在路上遇见了兵士要诛杀呼厨泉和去卑亲眷时,左谷蠡王愣了一下,心头不免生起一阵失落。
既然恰好被刘辩撞上,恐怕那些人便不会被顺利的拖去斩首。
刚才刘辩欣然接受虎皮时,左谷蠡王心底对刘辩不免多了一两分的轻视,可他却晓得,刘辩并不是蠢到连轻重都分不清的汉室贵胄,遇见那样的事情,断然不会让它按照左谷蠡王预想的结果发展下去。
“殿下恕罪!”心底失落,可左谷蠡王却不敢在刘辩的面前表露出来,连忙起身走到迎面对着刘辩的地方,跪伏在地上,对刘辩说道:“小王只是想到,那呼厨泉和去卑,对中原犯下滔天大罪,理当满门诛杀,因此才擅作主张。”
“本王晓得!”刘辩拖长了声音,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向左谷蠡王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本王并非责怪左谷蠡王,只是左谷蠡王可曾想过,呼厨泉倒也罢了,将他杀了,恐怕暂且无人敢说甚么。但那去卑,乃是匈奴右贤王,所属部落实力不俗。将来若他们找左谷蠡王寻仇,即便最终能够剿灭,匈奴可是又要有上一场腥风血雨!而且左谷蠡王与去卑部落厮杀之时,谁又能保证,背后没有其他人使坏?”
被刘辩这么一点,左谷蠡王顿时愣了一下,大脑飞快的旋转着,心内不免懊恼,着实是把事情做的差了。
要杀呼厨泉和去卑的亲眷,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做,至少要做的让人不晓得是他干的才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左谷蠡王趴伏着身子,诚惶诚恐的对刘辩说道:“殿下一言,点醒梦中之人。在小王心中,殿下就犹如草原上高升的太阳,无时不在指引着小王。小王知错!”
“也没甚大不了!”朝左谷蠡王摆了摆手,刘辩站起身,对他说道:“此事本王已然拦下,回头左谷蠡王可将领那些兵士抓人的头领擒住,杀一俩人,就说是头领擅作主张,此事当可过去!”
“多谢殿下提点!”跪伏在地上,听完了刘辩的一番话,左谷蠡王后脊梁上都在后怕的冒着冷汗,连忙向刘辩谢了一声。
“你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