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双方将士正在厮杀着,汉军驻扎的西岸边传来了一阵鸣金声。-79-
听到鸣金声,桥面上的汉军渐渐朝后退去,而对岸的江东军,却并没有就此罢手,更多的江东军将士涌上了浮桥。
保护浮桥的汉军,也是一点一点的朝河中退去。
他们身上的藤甲,不仅能够抵御敌军的戳刺,到了水中,还可以当成小舟一般,载着他们渡过河流。
江东军‘潮’水一般的涌向汉军,当汉军将士退进深水区,一些江东军由于身上衣甲不像汉军那样有着浮力,脚下已是踩不住泥沙。
退进水中的汉军,挥舞着朴刀,奋力劈砍着涌向他们的江东军。
追下水中的江东军,在汉军将士的劈砍下,由于脚下踩不到河底,无力反抗,顿时被砍翻了一片。
河面上扑腾着水‘花’,退进河中的汉军纷纷朝着对岸游去,而岸边上的江东军,却并没有继续追赶下去。
浮桥上,汉军已是有多半退到了西岸,江东军却是已经占据了浮桥。
经过双方‘激’烈的拼杀,桥面上尸体堆积如山,江东军朝着西岸冲杀过来,要翻过堆积在桥身上的无数尸体,才能扑向汉军。
原本就已经超出了承重能力,在江东军的冲锋下,浮桥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相互连接的木筏松散了开来。
桥面上的双方将士,只觉着脚下的木筏向两侧移动着,处于木筏与木筏拼接处的将士们,顿时失去了平衡,纷纷掉落进水中。
浮桥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散落了开来,正在厮杀的汉军和江东军,掉进河流中。
江东军大多生活在长江沿岸,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自小都在江中嬉戏,对游泳当然不会陌生。
掉落水中的江东军,终究还是太多,他们拼命的挥舞起双臂,划拉着水面,朝河对岸游去。
河岸西面的汉军,由于已经鸣金,强弩手并没有向江东军发‘射’箭矢,而掉落水中的汉军,人数虽说不多,可旱鸭子却是不少。
不通水‘性’的汉军,在水中不住的扑腾着,拼足了力气想要多在水面上浮上片刻。
可他们越是扑腾、越是慌‘乱’,就越是难以保持平稳。(
岸边一些通水‘性’的汉军,见同伴在水中扑腾,根本不等命令下达,就纷纷扎进了河中,向那些几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水的同伴游去。
会游泳的汉军,跳进水中,分别抓着个正在扑腾的同伴,拖拽着他们往岸边去了。
先前还聚集着许多双方将士,展开过一场‘激’烈厮杀的浮桥,此时也已松散开来,一只只木筏顺着水流朝下游飘去。
站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诸葛均紧锁着眉头,看着对岸显得有些狼狈的江东军。
河面上,还有无数的人正扑腾着,向两岸游来,双方发生过厮杀的河面,就犹如一口煮了沸水的大锅,不断的翻腾着‘浪’‘花’。
东岸,诸葛瑾也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望着西面的汉军。
汉军突然发难,江东军反应也是十分及时。
虽说汉军是毫无征兆的发起了进攻,江东军却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人数远远多于江东军的他们赶回河岸对面,诸葛瑾隐隐的对日后厮杀有了几分信心。
望着河岸对面的诸葛均,此时心情却是极其复杂。
率领大军一路东进,诸葛均本以为会很轻击击破对岸的江东军,可江东军的表现,却让他明白过来,他和麾下汉军面临的并不是一耻容易就能取得胜利的战斗。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几乎陷入绝望的军队。
每个江东军将士都很清楚,一旦他们败了,汉军将会长驱直入。
他们倒不担心江东孙氏如何,他们最担心的,是汉军进入江东之后,对江东展开劫掠,他们的家人将会沦为他人的奴役。
脸‘色’一片凝重,注视着正从水中爬上岸的汉军将士们,诸葛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身旁的众人,也是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将军,怎办?”河中的汉军越来越少,立于诸葛均身旁的偏将小声向他问了一句。
看向对岸,诸葛均半晌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他才向一旁的偏将说道:“江东军抱定死守决心,我军倘若强行渡河,怕是难以成功……”
锁着眉头,诸葛均又沉‘吟’了片刻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要冲散江东军,最为有效的法子,便是要象兵过河……”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止住了话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诸葛均的一番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东军反抗猛烈,汉军虽说人数众多,可战线若是拓展不开,很难一举将他们击溃。
战象躯体巨大,倘若能够渡河,一旦发起冲击,江东军在河岸边上,很难稳固阵线。
冲散了江东军的阵线,汉军主力就可趁势过河,这场战役也就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
摆在汉军面前最关键的,就是数千头战象,用什么方法,把它们运过河去!
汉军突然发起的冲击,让江东军也多了几分警觉。
早先他们只是在岸边布置了一些眼线,观察着汉军的动向,击退汉军之后,诸葛瑾下达命令,要江东军留下一支兵马,于岸边列阵,随时提防着汉军再度向河岸对面发起冲击。
河滩上,七七八八的散落着许多双方将士的尸体。
东岸的江东军,把那些战死的江东军将士尸身集中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