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高高在上的众人,如今却是被蒯越轻视,心内顿觉不爽。
相反的,文聘等原本地位就不如蒯越的,反倒没觉着什么,纷纷向蒯越行了一礼,站在一旁等着蒯良等人坐下。
“才一日不见,异度气度便是不凡!”冷笑了一声,蒯良的一双白眉‘毛’挑了两下,‘阴’阳怪气的对蒯越说道:“我等前来拜会,竟是这般托大……”
“兄长莫恼!”并没有抬头,视线依旧停留在书卷上,蒯越淡淡的说道:“某正思忖着,该如何向庞丞相为公子与夫人讨要更多好处!”
“献出荆州,可是你的计策?”紧锁眉头,蒯良冷冷的向蒯越问了一句。
直到他问出这么一句,蒯越才抬起头看着他和进入屋内的众人,同样锁起眉头,向蒯良反问了一句:“若是不献出荆州,你等以为荆州可保?”
被蒯越如此一问,包括蒯良在内,众人都是一愣。
将书卷朝前轻轻一推,蒯越站了起来,朝蒯良等人走近了两步,眉头紧锁冷冷的问道:“诸公来此,莫非是要对某兴师问罪?”
“景升公方才亡故,你便将这荆州拱手让人,岂是得人俸禄者所应行之事?”虽然一开始就被蒯越来了个下马威,蒯良却还是说道:“即便荆州早晚落于他人之手,也不应是我等拱手送出?”
“此言差矣!”摆了摆手,蒯越对蒯良说道:“我等虽是景升公幕僚,荆州却是大汉疆土,我等也是大汉臣子。得景升公俸禄,便是得大汉俸禄。食大汉俸禄者,不为国优思,岂是为臣之道?”
本打算来到此处质问蒯越,蒯良早就组织好了许多语言,可刚见到蒯越,他就发现,真正的辩论一旦展开,他完全没有足够的论据来证明自家的正确。
灵帝当年为平黄巾之‘乱’,将各地刺史加封为州牧。
刺史原本权限就已是极大,不过却要收到朝廷挟制,加封州牧之后,州牧可拥有各自的军事力量以及在统辖区域内宣布地方法度,权限要比刺史更大了许多。
正是从那时起,各地豪雄才将封地视为了自家产业,对朝廷也是日渐疏远。
倘若朝廷未有衰微,或许各地豪雄还会缴纳赋税,董卓‘乱’政,将原本就支离破碎的朝廷彻底击垮。
从此皇权不振,各地豪雄相互攻伐,荆州刘表与江东孙氏,为了扩张版图就曾历经过无数厮杀。
尤其是孙坚死在黄祖手中之后,孙氏与刘表之间的仇隙更大,孙策、孙权掌管江东之时,都曾率军大举进犯荆州。
推想起来,荆州原本就是朝廷给刘表一族的封地。
灵帝当年下的旨意,当今皇帝完全有能力收回,更何况当今这位皇帝,继承大宝之时,甚至还做出了将桓灵二帝灵位请出皇家宗庙的举动。
这一举动,在世人看来或许是大逆不道,却也让饱受桓灵之苦的百姓感到心内顿生快意!
从刘辩的这一做法,但凡有点思虑的人,都能看出,他是要彻底颠覆桓灵二帝当年所做出的决策!
当然,其中也包括州牧!
皇家要收回荆州,从中阻挠便是‘乱’臣贼子,如此推算下来,前来质问蒯越的众人反倒不占了理,而是蒯越的做法,敲逢迎了天下大势与为臣之道!蒯良等人被问的一时语塞,蒯越接着说道:“周瑜投效朝廷,江东也是‘乱’起。如今的江东,为求自保必定占据长江沿线。”说着话,他跨步走到屋内的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了一卷地图,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