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孟获眼前的舌头,要比面盆还大上许多。彩虹,一路有你!
自小生长于丛林之中,孟获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蟒蛇。
他以往见过的蟒蛇,不过只有人的小腿粗细,而从树上盘旋下来的这条,却是要比他的大腿还粗上一圈。
如此巨大的蟒蛇,一旦缠上他,纵然他使足浑身的力气,也是不可能挣脱。
心内清楚和这条蟒蛇无法抗衡,孟获紧紧的攥着手中树枝,浑身微微哆嗦着,一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朝他靠近过来的蛇头。
他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屏住了呼吸,凝视着蟒蛇。
盘旋而下的蟒蛇离他越来越近,猩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只如豆般溜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与大蛇相互对视着,孟获紧紧攥着手中的树棍,浑身肌肉抖动的越发厉害。
肌肉在颤抖着,孟获的心反倒越来越平静。
紧紧攥着手中的树枝,他的眼睛慢慢从大蛇的眼睛转移到了它的躯干上。
打蛇打七寸,不仅对小蛇有效,对体型巨大的大蛇,同样有效。
当然,大蛇的七寸与小蛇不同,根据体型的改变,它的致命点,也是随之变化的。
随着大蛇的游动,孟获的视线渐渐转移到了最接近大蛇要害的地方。
向下游动的大蛇,显然是没有发现孟获注意到了它的要害,还在缓慢朝着孟获贴近。
渐渐的,大蛇距离孟获已经只有一尺多远,孟获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它身上透出的森冷。
早已有所准备的孟获,在大蛇蹿上来的那一瞬,就地打了个滚,蹿出了大树之间的树洞,手中持着的树枝,猛的朝着他早已选定的大蛇要害刺了过去。
冰冷的雨敲击着树冠,发出“沙沙”的响声,滴落进丛林中。
蹿出了两棵大树的间隙,冰冷的雨滴落在身上、脸上,让原本就觉着寒意深重的孟获,更觉着冷了几分。
手中持着的树棍,猛的扎进了大蛇的身体。
被刺穿了肌肤的大蛇,身子一拧,粗大的尾巴朝着孟获猛的抽了过来。
冰冷的尾巴抽到了孟获的脸颊上,孟获被巨大的力量一击,一头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当他翻滚着栽落在地上时,挣扎着朝扭动身躯胡乱的抽着尾巴的大蛇看了一眼,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孟获醒转过来时,雨已经停了。
地面上满是落叶,丛林中并没有多少积水,只有一些叶片上,存着些水渍。
趴伏在地上,孟获强忍着头部的剧痛,抬头朝前看了一眼。
他那一下是捅了个正着,大蛇被捅中了要害,已经蜷成一团死了。
不过经了这一闹腾,他浑身也被雨水淋了个透湿。
丛林之中,不宜生火,即便要生火,也得找处落叶相对少的地方。
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了一样,孟获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站起来。
曾经身为南蛮王,哪里吃过这些苦楚!
想到被汉军俘获,又不得不逃窜了数百里,独自一人钻进原始丛林,他心内就生起了一阵阵强烈的恨意。
汉人,也是太***道了一些。
蛮人前去抢掠,汉人只须好生等着被抢就成,因何非要与蛮人厮杀?
心中有着这种念想,孟获对汉人的仇恨,有生以来,第一次膨胀到了极点。
醒转过来的孟获,趴在地上,歇息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体力才勉强恢复了一些。
强撑着爬了起来,他走到那条死去的大蛇旁,从地上找个根树枝,用树枝相对锋利的一端插入了大蛇的躯干。
剥开蛇皮,他也不考虑生火将大蛇肉烤熟,剥下一块蛇肉,就往嘴里填。
大蛇的肉,若是寻常人吃起来,定然会觉着腥膻,可已经饥肠辘辘的孟获咀嚼着,却感觉甜丝丝的很有滋味。
对于孟获来说,百余里的丛林,并不是十分难以穿行。
当日汉军难以穿行,最主要的,并不是将士们无法从树与树的间隙中走过,而是汉军的象兵,由于战象体积巨大,根本不可能从狭窄的缝隙中穿过,因此才要一路将大树推倒。
孟获只有一个人,丛林中道路难行,可他毕竟是自小就适应了这种环境,穿行起来,要比汉军便捷了许多。
吃了不少蛇肉,孟获抬起手臂,抹了把沾染在嘴上的血渍,又用那根树棍从蛇身上抠下了不少肉,才站了起来,朝着南蛮地界走去。
穿行百余里丛林,有丛林生活经验的孟获,仅仅只用了三天。
三天后,当他到达丛林边缘时,心内的激动是溢于言表。
终于又回到了这片他熟悉的土地,用不多久,他就能见到祝融夫人,就能见到无数南蛮勇士。
想到这里,钻出林子的孟获,脚下的速度又比先前更快了许多。
汉军与蛮人在河岸边相互对峙,已经是有了不少时日。
投靠汉军的三四百名蛮人勇士,起先只是每天从汉军那里领取食物,过了没两天,他们便主动提出要去山林中,为大军找寻食物。
蛮人是天生的猎手,他们进入山林,不仅是从不空手而归,甚至还有几次,他们派回了人手,请求汉军将士们前去帮他们将猎物搬回营地。
这些蛮人刚依附汉军时,汉军上下都是将他们当成了累赘。
可时日不久,由于蛮人表现出了他们的狩猎天赋,汉军将士们对他们的看法就已经是有了不小的改观。
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