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的话刚一出口,法正就愣了一下问道:“假若严颜真个领兵前往,该当如何处置?”
“某会说服秦军主将,在银厂沟设下埋伏,且擒了严颜,再做计较!”眉头皱着,张松沉吟了一下,才对法正说道:“若要让严颜信服,便须将谎撒的半真半假,孝直想来晓得该如何去做!”
点了下头,法正没再吭声,眉头紧紧的拧着,看了一下房门。
益州刘璋,也是汉室宗亲,只不过若是陋脉,却是要稍稍的远了一些。
假若刘辩下令要刘璋发兵协助讨伐江东,刘璋断然不敢拒绝。
秦军进入巴蜀,无非是想要将整个巴蜀纳入版图,至于刘璋,即便日后还能活着,也不过是个闲置的汉室宗亲而已。
出兵巴蜀,已经足以证明秦王对将权力集于一手有着多么强烈的渴望。
假若能搭上秦王这条线,日后他和张松的功名,必定都是不浅。
虽说刘辩能够指使刘璋出兵,刘璋却是不可能放弃祖业,一旦秦军表露出要夺取巴蜀的意图,战争也是必不可免!
他和张松要做的,就是协助秦军,兵不血刃的夺取益州。
刘璋坐镇益州,多年以来虽是无有大过,却也没有甚么功绩。
中原混战,巴蜀一地却是偏安一隅,除偶尔同南蛮之间有上一两场并不算激烈的战斗,张松也曾劝谏过刘璋,要他出兵中原,趁着大乱,在天下间分上一杯羹。
可刘璋向来无有野心,张松等人虽说苦苦相劝,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天下大势纷繁复杂,偏安一隅,早晚要为人所灭。
张松、法正以及他们的一些相熟,都是有着同样的觉悟,只可惜刘璋并不领情,只想做个逍遥刺史。
尤其是法正,虽说博才,却并不为刘璋重用,只是被安排了个新都县令。
胸中一腔抱负难以施展,法正要比张松等人,更加紧迫的希望有人取代刘璋,做这益州之主!
刘璋麾下虽说是有些猛将、智者,益州兵马也是近十万之众。
可益州将士常年未有征战,将军、谋臣也是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法正晓得,一旦发生战事,在强悍的秦军面前,益州军被击破,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而已。
能够在秦军击破益州之前,将此处拱手让出,或许恰恰是为益州军民做了件好事!
见法正扭头看向房门不再言语,张松站起身,朝门外走了去,临到拉开房门,他对法正说道:“孝直今晚且在此处暂歇,明日某离开成都,再去面见严颜!”
张松表露出了要走的意图,法正也站了起来,抱拳朝他拱了拱说道:“子乔放心,此事某定当做成!”
法正与张松密谋要将益州送给秦军,严颜回到将军府,心内却是始终像是有个疙瘩。
在廷议之时,张松的表现着实是有些古怪,至少严颜从未见他做事这般主动过。
坐在后园花亭中,严颜捏着下巴,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父亲自打前去见过主公,便愁眉不展,不知有和烦扰?”听到说话声,严颜晓得,朝他这边走来的,正是他的小女儿严飞燕。严颜年岁已近六旬,小女严飞燕,却是只有二八年岁,乃是他中年得女,因此是疼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