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出,袁绍竟是在他的遗书上喷了一大片血渍。
眼睛瞪的溜圆,袁绍的脖子梗着,抬起手臂朝前方指着,直挺挺的又倒了下去。
“袁公!”袁绍倒下,审配和逢纪连忙扑上前去,先前被支到屋外的侍女和侍从们,听到二人的喊声,也赶忙跑进屋内,一时竟是乱成一团。
众人忙乱中,审配从铺盖上拿起袁绍的遗命,见上面有着一片血渍,连忙展开。
让审配和逢纪意外不已的是,袁绍这封遗书竟是用朱砂写成。
血渍喷到的地方,不偏不倚,恰是写着袁谭字号的地方。
紫黑色的血渍盖住了袁谭的字号,审配和逢纪也是看不出上面究竟写着甚么。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言语,却早已是心照不宣,晓得该如何宣读袁绍的遗书。
“袁公薨没了!”审配和逢纪心内刚做好盘算,一个侍女就哭着大喊了一声。
侍女的喊声刚落,袁绍房间内的侍从和侍女,顿时便是哭声一片。
听闻袁绍薨没了,审配和逢纪也是一愣,毕竟追随袁绍已是有了许多年头,二人心头还是一阵悲怆涌起,跟着众人哭喊了起来。
众人正哭喊着,屋外的回廊上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两个妇人几乎是同时冲进了屋内,扑到了袁绍的铺盖旁。
跟在两个妇人身后的侍女和仆从,并没有进入屋内,而是在屋外就跪成了一片,个个哭的如同泪人一般。
扑到袁绍铺盖旁的两个妇人,正是他的两位妻室李氏和刘氏。
二人扑到袁绍的尸身上,放声痛哭,哭喊声竟是将房梁上的灰尘都给震的“扑索索”直往下掉。
袁绍的两位夫人冲进屋内,紧接着他的妾室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虽说袁绍年岁已是不小,可他的妾室却是个个青春貌美,一时之间,他住处外的庭院中竟是莺莺燕燕成片,哭声连绵不绝!
听到屋外的哭声,刘夫人突然止住了哭泣,咬着牙对一旁的李夫人说道:“姐姐,袁公自官渡回来之后,虽说身子骨并非十分康健,却也不至如此早便薨没,定然是外厢那些小妖精为夺家业,而暗中下了毒手!”
正在哭泣的李夫人陡然听到刘夫人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也止住了放声嚎啕,脸上还挂着泪痕,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不会如此吧?”
“家大业大,何人无有?”咬着牙,刘夫人对李夫人说道:“我早看这些小妖精同些男子眉来眼去,日后得了家业,还不晓得要如何侮了袁公名头,不若趁着你我姐妹尚且持家,将她们殉了袁公……”
人牲在大汉早就被明文禁止,听到刘夫人如此一说,李夫人更是眼睛睁的溜圆,很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没等李夫人明白过来,刘夫人已经向屋内的侍从们喊道:“将袁公的妾室全都抓了起来,她们既是如此悲伤,便要她们随着袁公去吧!到了那边,袁公身旁也是有些人照应!”
一众侍从得了吩咐,纷纷应声冲出了屋外。
愕然的看着刘夫人,李夫人只听得屋外一阵纷乱的哭嚎声,没过多会,便归于了沉寂。
冲到屋外的侍从,都是刘夫人身边的人。
主子下了命令,这些侍从也是晓得,断然不能给李夫人回过神来的机会。
跑出屋外,侍从们纷纷找来绳索,冲到袁绍的小妾身旁,将她们一个个勒住了颈子。
那些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妾,哪里会想到刘夫人突然对她们下杀手。
当绳索套到颈子上的时候,好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雪白的颈子就已经被绳索紧紧勒住。
几个反应快些的小妾,尖叫着想要逃出去,却被刘夫人的侍从按倒在地上,在她们的脖子上缠绕起一圈圈的麻绳。
屋外虽说传来了一阵尖叫,可尖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李夫人也没想起来当场跑出去看看。
待到她觉着事情有些不对,站起身跑到屋外的时候,却发现,袁绍的那些小妾,早已是全被刘夫人的侍从给勒死了。
跟随小妾们来到这里的侍从和侍女,见主子被人勒死,对方又是刘夫人的侍从,也是一个个吓的浑身直哆嗦,根本连喊都不敢喊上一嗓子。
屋外的庭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妙龄女子的尸身。
就在片刻前,这些女子还都是活生生的人儿。
看着那些曾经貌美如花的女子如今只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李夫人的眼睛睁的溜圆,抬手指着那些尸体,向刚从屋内走出的刘夫人问道:“这……这究竟是为何?”
“姐姐!”相比于李夫人的惊愕,刘夫人反倒是十分的坦然,脸上漾着一抹淡淡的得意,对她说道:“袁公身子日渐衰弱,断然是这些妖精从中使坏。即便不是她们使坏,袁公薨没之后,她们还如此年轻,若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如何对得起袁公英名?”
被刘夫人一番话给说的一愣,李夫人竟是有种接不上话茬的感觉。
袁绍薨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已经回到邺城的袁谭等人,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匆匆忙忙从各自的住处赶了过来。
虽说明知袁绍不会将河北交给他,袁熙还是不比他的两位兄弟来的稍慢些。
他赶到袁绍住处的时候,袁谭和袁尚都还没有到达。
刚进入庭院,袁熙就看见庭院内躺着十多具刚被勒死的女子尸体。
袁绍的小妾,虽说袁熙以往并没有多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