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那人微微的皱了下眉,似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只是搜而不得。不过很快,便换成了笑脸,略一抱拳,道:“幸会,幸会。在下甄姓,单名一个俨,字子旦。”
“噫?姓甄?”敖天一愣,他本以为眼前这人是沮授的子女,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些想当然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敖天,一个小孩向这人亲热的叫姐姐,又向那人亲热的叫哥哥,很难让人想象他们不是一家子的。
看阿宓对这男子的亲热劲,这两人想必才是亲兄妹。
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阿宓也应该是唤作甄宓的。
甄宓?这名字还颇为耳熟。
甄宓?
甄宓!
洛神甄姬!
敖天只感觉心脏一顿,那个喊他大马猴的小萝莉竟然就是洛神!
“傲天兄?”忽得一张大手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敖天这才惊转过来。
原来是甄俨见敖天愣神,唤醒了他。
“怎么,兄台听过我的姓名?”见敖天听到自己名字就陷入了愣神状态,甄俨不由以为对方是听过自己的大名,颇有些自傲。
敖天白了他一眼,洛神甄宓之名流传后世,甄俨还真没听说过。
正这样想着呢,又觉的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给错过了,只是用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不想也罢。
摇了摇头,把许多心思摇到脑后,纵然这甄宓长成以后倾国倾城,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小弟不才,未曾过甄兄的姓名。”却是敖天看着不远处梅林下看花的甄宓,说出了心里话。
刚说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妥,就算不认识也不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只是覆水难收,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只得尴尬的笑着好缓解尴尬。
甄俨却仿佛不受影响一般,仍然带着和煦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或者说那么一丝一毫的尴尬被他很好的伪装了起来。
不过,不论那一种都让敖天暗暗心惊。眼前这甄俨倒不像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
“见敖天兄与舍妹颇为熟悉,可是沮府之人?”甄俨思忖了下,笑着问道。
“不错,我这几日承蒙公与先生照顾,在沮府养伤,这期间与令妹见过几面。”敖天如实说道,说着不由得又往甄宓方向看了几眼,那小妮子此时正安静的那站着,模样虽小,但已如诗如画。
甄俨不动声色的移向两人中间,挡住了敖天的视线,总感觉眼前这人似乎对自己的妹妹不怀好意啊。
见视线被挡,敖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倒不是对这小妮子有什么心思。只是一种名人效应,听得洛神的大名,总是想看看这洛神是什么样的。
“甄兄怎么不去前面大厅参加宴会呢?”看不得甄宓,敖天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这甄俨的身上,好奇的问道。这个年纪的士人想必都不会对月旦评有什么抵抗力的吧。可这甄俨却在这梅林里优哉游哉,难道这人是个护妹狂魔?为了陪妹妹玩耍,就算月旦评近在眼前也视而不见?
敖天胡思乱想的猜测着,脸上表情丰富异常,甄俨却是难得的表现出了一丝落寞,说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我即已选择了从商,月旦评这等附庸风雅之事便已与我绝缘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商人怎么了,职业又不分高低贵贱。”前世这句话听过百遍,因此听甄俨一说,敖天脱口就说了出来。
“傲天兄当真这样认为?”甄俨的语气稍有些激动,朝廷重农抑商,影响深远,他虽手握甄家商行,家大业大,却不为士人所敬重,有时还要受人白眼,此刻听得眼前这人一句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直让他觉得高山流水,终遇知音。
“当然。”敖天理所当然的说道,经过现代主义的熏陶,没了时代局限,他自然不会对商人有什么歧视。
非但没什么歧视,敖天还有些兴奋。先前那倒一闪而过的灵光已被他给想起来了。
汉末三国时代有许多商贾,比如随刘备的糜竺、糜芳,就是徐州的大商人。还有徐州的陈珪、陈登、曹豹,荆州的蒯良、蒯越、蔡瑁,扬州的陆氏、全氏等等。
而在冀州首屈一指的大商贾便是这中山甄氏。
甄俨:年十八,甄氏族长甄逸次子,臻逸三年前去世,甄俨名继承了甄家家住之位,年纪轻轻便肩负甄家复兴之重任,这几年来苦心经营,雇人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
看着百度整理出的甄俨的信息,敖天还是很惊讶的,对方竟然才刚满一十八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就已经是甄家之主,甄家在他手里甚至更胜以前。
“那么傲天兄怎么看待商人呢?”这边甄俨饶有兴致的问道。重农抑商自古有之,早已深入人心,包括他以前对自己的商人身份也是有些看低的,只是父亲突然病逝,家里重担不得已压到了他的身上。
“辨贵贱、调余缺、度远近。是为商人。”敖天看着甄俨一字一句的说道。
甄俨微微点头,只觉得字字都有深意,拱手请教到:“但请详解。”
“其实商人就是买东西,把东边的买卖到西边去。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敖天也来了兴致,谈起了自己对商人的看法“朝廷重农抑商却是不曾想过,若是买东西的找不到卖东西的,卖东西的找不到买东西的,那不是一潭死水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