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是偷偷进的洛阳,在看过女儿蔡琰和勉励过外孙华安后就又偷偷的在次日一大早出了洛阳,他怕停留在洛阳久了被人揭举连累到蔡琰和华安。
和外公蔡邕相认的当日黄昏,华安带着护卫回到华怜小院,却发现小院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原本应该在桌案上挑灯研究汉仁堂布局或华府营造事宜的郑怜儿竟破天荒地坐在小院里的小板凳上看落日,原本活泼乱蹦好动的大黄二黄正呜呜咽咽的爬在她脚边,显然被揍得不轻。梅儿和华汶正站在郑怜儿身后长吁短叹,直到他们看到华安回来,才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咋的了这是?蔫了吧唧的,被谁欺负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先是进宫认识了大将军何进,再是用两味神药助了天子刘洪一麒麟臂之力,接着和小姨蔡琰及外公蔡邕相认,原本还指望回到小院里好好捋一捋思绪呢。
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郑怜儿双肘搁在院子的石桌上,手掌擎着下巴正在抬头望着即将消失的落日,眼见是华安回来了,才用眼瞥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夫君,回来了。”
华安先是疑惑的看了华汶和梅儿一眼,然后走近坐到郑怜儿身边,伸手搂住她的香肩,温柔的问道:“咋了这是?”
换做以前,郑怜儿一定会挣脱华安的咸猪手,然后啐他一口,再骂他一句臭不要脸。今日,她却反常的接受了华安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咸猪手。不仅如此,郑怜儿还顺势将脑袋依靠在了华安的肩膀上。
这就让华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郑怜儿又不说发生了什么,华安也只能干着急。
身后站着的梅儿几度咬嘴,手指纠结,实在见不得自家小姐的委屈模样,终于鼓足了勇气朝前走了几步,盈盈一跪,跪到了华安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家主,梅儿斗胆替小姐讲给您,我家小姐是冤枉的。”
华安扭头示意华汶将梅儿搀扶起来,现在一家也才这么四口人,还远没到动不动就跪拜讲话的地步。在这,华安是最不喜欢别人跪他的,整的好像是祭奠似得,他也享受不起。
别家他管不着,在华府内,至少现在,彼此四个相依为命的人,还没必要跪来跪去。
“梅儿,你只管说,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华安一手揽着郑怜儿,一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手指还做着小动作,不断的婆娑着郑怜儿的手背。天可怜见,华安竟感觉有些小激动,这特么可是老子第一次握住自己妻子的小手啊!说出去谁敢信。
梅儿被华汶搀扶着起身,委屈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当日上午,就在华安被吕亓带着进宫的差不多时刻,正带着梅儿在城西汉仁堂建造地址上视察及监工的郑怜儿因为工头偷工减料就呵斥了他一顿,可工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还仗着他是左庶长的亲戚,背后又杵着某位大佬,对郑怜儿这个少上造夫人进行了反击。
反击内容如下:工头带领着工地上的几十号手下将建了一半的汉仁堂给推倒了
然后在工头准备扬长而出的时候被郑怜儿一脚踹倒在地,脑袋磕在一块尖锐石头上,一命呜呼了。
工头的几十号手下纷纷举手表示要郑怜儿抵命,最后是洛阳府的衙役赶到才平息了事端。郑怜儿因为有少上造爵夫人的身份才免于牢狱之灾,却被洛阳府勒令在家不得外出,随时等候府衙传唤。
“小姐是冤枉的,是那工头不敬在先。”
梅儿讲完后,泫然欲泣的眼看就要抹眼泪了。
华安听完后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只是弄死了一个小工头,凭自己如今的背景,摆平这件事简直不要太简单,正准备好好安慰郑怜儿一下呢,就听得院门口的侍卫来报,诸葛觥前来拜访。
“这个白虎社的二当家的是来咱们家有瘾了吧?让他进来吧。”
诸葛家的人都喜欢拿鹅毛扇装十三?
诸葛觥手拿鹅毛扇走了进来,四月的天,渐渐开始变得暖和,黄昏时候竟有几丝热意,是以诸葛觥出门前特地翻出了自己许久不用的鹅毛扇。
“华太医,别来无恙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诸葛堂主,再说小姐跟你急眼啊,这是我媳妇,哦,妻子,正妻,华郑氏。”
诸葛觥尴尬的摇了摇手里的鹅毛扇,很隐蔽的对华安使了个眼色。
看在眼里的华安叹了口气说道:“诸葛堂主,有话您就说。我们家啊,没有秘密。”
郑怜儿渐诸葛觥和华安有正事要说,忙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华安不容置疑的摁住了身子。
诸葛觥颇为尴尬,看了看华安坚定的眼神,只得开口说道:“华太医,想必贵夫人郑氏已经将白日里发生在汉仁堂工地上的事情向您转述了吧。”
华安紧紧握住郑怜儿欲要抽回的柔荑,死不松手。
“说了,诸葛堂主此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诸葛觥笑着摇了摇头,“华太医,这可不是小事,那个死了的工头不仅是一个左庶长的亲戚,背后还有一位袁氏!”
袁氏?
华安一愣,袁绍家?四世三公的牛十三家族?
“华太医还请早作准备,您少上造的爵位虽然可挡一时,可若是袁氏发难,此爵位可就不堪大用了,告辞。”
诸葛觥摇着鹅毛扇离去,他此行一为示警华安,以结善缘;二为考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