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症下药,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避不过望闻问切四步。
所差别的只是人或者用机器来代替人去完成而已。
坐在雕兽浮鸾的郑家大厅客座,身穿粗布麻衣的华安显得格格不入。
做为一名医者,华安本能的开始用医者的四部曲去审视周围。
郑家主,年逾四旬,身材微胖,不停的抽脸吸气证明他有一定程度的牙疼。再看他浮肿的腮帮子,初诊其有较为严重的牙疼病。至于是蛀牙还是炎症引起的,要看过之后才知道。
再看郑家主母,自己的未来丈母娘。面色红润有光泽,只是一只手却总会习惯性的时不时锤一下膝盖,眉头微蹙。初诊其有关节炎,至于是骨关节炎还是风湿性关节炎,要问诊扫描之后才知道。
接着华安目光微转,瞅向被丫鬟轻扶着脚步虚浮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二十岁大小伙,郑玄。这个不用问诊就可以断定为纵欲过度。也不知道这家伙昨晚泄欲了几次。
扫过哈欠连天的郑玄,华安很不情愿的望向正眯眼朝自己微笑的郑怜儿,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看在华安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像大黄二黄的獠牙。
别以为你长的好看就有理,我堂堂秩四百石的太医被狗追了大半个时辰…此仇咱俩可没完。
咦?华安正准备收回目光,却无意中注意到了正站在郑怜儿身后的丫鬟。
这丫鬟的胸部有些…超乎寻常的大啊。
“咳咳,贤侄,说来惭愧,老夫近来多事,便一直疏于对小女的管教。贤侄可莫要因此误以为小女顽劣,平日日小女可是极其孝顺的。嘶~”
郑家主铖,近日上火牙龈肿痛,轻易都不敢开口,浮肿的腮帮子动一下都牵扯的疼痛难耐。
郑铖的话刚落下,郑家主母赵氏就接着话茬说道:“华玄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小女有婚约,原本我是极力反对的。奈何老爷坚持,小女也不想落得一个趋炎附势的恶名,我才作罢。
如今,你又有了官身,我便不再反对。
挑选个良辰吉日,你们就完婚吧。怜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嫁过去了。”
十六岁叫老大不小?
华安暗自嘀咕了一下。我今个过来就是认认门,认认人,没打算这么早就完婚。
我最爱的可是我前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腹中子,才月余时间就让我娶另外一个陌生女人?
良心做不到啊!
再说了,娶一个喜欢斗狗骑马的大汉女侠,我华玄冥后半生堪忧啊。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保持目前的未婚状况稳妥!
“妹婿,你就应了我娘吧。赶紧把小妹娶回去。
大兄祝福你们先。”
郑玄朝华安挤眉弄眼,期望这个冤大头赶紧把自己的妹子娶走。有她郑怜儿在的日子里,他郑玄的日常生活可以用血泪史来描述。
谁家妹子从六岁起就敢捉蛇吓她哥哥?
谁家妹子九岁开始就无师自通学会了豢养猛犬?
谁家妹子十二岁就敢偷偷骑马离家出走,扬言要仗剑走天涯,天下不平誓不回家?
谁家妹子十五岁就敢明目张胆地告诫她嫂嫂要控制住自己男人的下半身,就要…每月一三五分房睡,二四六跟妹妹睡,七八九回娘家,只有剩余的三天才能准许行房事?
要不我堂堂七尺男儿能大半夜宿醉街头?要不我能在昨晚像偷吃荤腥的猫儿一样纵欲过度?
华玄冥,你可要行行好啊!
“呃…玄冥以为此事不易操之过急。”
“急!”
郑铖,郑赵氏,郑玄齐齐出声,然后又尴尬的闭嘴。看着华安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华安觉得自己把自己推进了跳火坑。他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没事非要来看看郑怜儿干啥…
郑怜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华安,粉拳紧握,耀武扬威的朝华安晃了一晃。
这个傻丫头。
你真看不出你爹娘大兄是多么急切想把你这个黑锅推给我吗?
机智如我华安,自然不会轻易接锅。还是让她再留在老郑家祸祸你们两年再说吧。
“郑伯父,伯母,郑兄。
诸位皆知,陛下手诏玄冥迁洛阳为太医,此行路途遥远,途中又蛾贼匪患弥漫。
如此情形,玄冥若不是无法辜负皇恩都会打退堂鼓。更遑论带上怜儿跟着吃苦遭罪了。”
不知为何,华安说的越是无奈凄苦,郑怜儿的目光越明亮,这让华安内心一度惴惴不安。
“无妨。爹娘,怜儿不怕吃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怜儿愿意跟着玄冥去洛阳,照顾他衣食住行。”
郑怜儿出奇的温润娇羞,让郑铖等人眼皮直跳。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贤侄委屈了…
“如此甚好!就这么决定了!玄冥贤侄,择日不如撞日,今个你就把怜儿带回去吧。
鉴于贤侄不日将启程洛阳为官,婚礼就在在日后再补办吧。嘶~”
郑铖做为郑家主,一锤定音。
郑玄欢喜的差点热泪盈眶,郑赵氏也终于有了笑脸,郑怜儿笑得合不拢嘴,只有华安正张大着嘴巴,愕然不已。
就这么简单?
古人嫁女不应该是先过三书六礼,再换庚,过文定,过大礼,安床,嫁妆,上头,迎亲,出门,最后才过门吗?
以前几个哥们结果可都是按汉礼如此这般折腾了近一个多月才把媳妇娶回家的啊!
难道我到了假的东汉末年?还是史书上记载的都是骗人的?
郑铖,郑玄相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