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城外叛军大营。
首领边章和韩遂精神状态很不好。
“文约,如今大事已不可成,与其在长安城外虚耗粮草锐气,不若转战它地另作图谋。”边章面容憔悴。
韩遂点了点头,“回转凉州如何?”
边章摇了摇头,“不可,先不论冀州华安部会否半路侵袭。北宫伯玉在凉州如今势大,咱们回去难像如今这样手掌大权。”
韩遂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军中多羌人,如今还是有部分军卒心向故土。”
“益州如何?益州之地比之凉州繁华,富饶,且地势险要,只要咱们入主益州,进可以再争天下,退可以凭山川险要据守不出。”边章放下碗筷,双眼一亮。
韩遂却蹙眉,“若攻下益州必定折损不小。”
边章面色有些不悦,“文约,打仗怎会不死人?欲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
韩遂看着眼神坚定的边章,无奈点头苟同。
是日午后,包围侵袭了长安长达近两个月的数万叛军毫无征兆的潮水般退去了。
闻讯而来的汉军各部将领各自赶往城门之上。
“谁知叛军因何退去?”两鬓斑白的皇甫嵩戴着披风站在城头,脸色凝重。
一旁,董卓,丁原,曹操等人皆摇头不知。
曹操看着叛军退却的阵势,请战道:“叛军退却军阵紊乱,不似故意撤退,某愿请战出城袭扰叛军后营,请将军下令。”
董卓却不这么想,:“孟德,如今不知叛军退却缘由,小心为上,卓以为不可轻易出城,以免中伏。”
丁原也接茬说道:“董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也不能坐视叛军就此撤走,不若咱们各派斥候出城打探,若有埋伏自然不出城追击,若是叛军内部哗变,咱们也不至于错失良机。”
皇甫嵩点了点头,“丁刺史此言在理。诸位,速速派出斥候打探,但有消息,务必来报!”
“喏!”
董卓,曹操,丁原等人纷纷吩咐左右尽快派出斥候出城去打探情况。
午后,斥候返回,并未发现任何埋伏。
“这么说,边章韩遂等叛军首领并未返回凉州去?”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皇甫嵩等人迷惑不解。
凉州如今仍在叛军北宫伯玉掌控之中,按照常理边章韩遂即便撤退也应该率部返回西北凉州之地和北宫伯玉合兵才是,万万没有进兵西南的道理啊!
诸将皆不解,唯有曹操似有所悟。
“诸位,有无此种可能?”曹操扬声说道:“吾素闻叛军之中将相不和。初始,以羌人李文候和北宫伯玉掌权,后转而由后进边章韩遂得权,自李文候身死,北宫伯玉返回凉州筹措兵马伊始…”
董卓恍然大悟,“孟德所言使卓醍醐灌顶。边章韩遂二人必定是不愿撤回凉州移交兵权给北宫伯玉,是以,就带领兵马转战他地!”
丁原也已然明悟,“如此才对,且折返凉州很有可能会被冀州刺史华安伏击,如此得不偿失,二人肯定不愿再回凉州。”
皇甫嵩和其余将领稍微一思量也认同此理。
皇甫嵩说道:“如若如此,应出城追击,一雪前耻。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第一个出列,抱拳回道:“操愿率部前往!”
董卓,丁原也跟着出列,后呼呼啦啦的又站出来几位将领。
“好!某坐镇长安待诸位凯旋!”皇甫嵩欣慰的看着他们。虽然战时他们各自不服统领,但此时的表现仍能佐证他们血气方刚,锐气不失。
“喏!”
长安八门齐开,无数汉军策马而出,朝叛军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
至黄昏后才各自返回。
此战,袭杀叛军近三千人,己方折损不过三百,可谓大胜。
皇甫嵩当日便上书洛阳,请求洛阳传令西南各州郡,加固城防,以防叛军攻击。
数日后,天子刘宏传诏西南各州郡,务必加固城防,不得使叛军从中取利。另诏长安诸军各自率部兵发西南,务必诛灭叛军。
皇甫嵩,董卓,曹操,丁原各部接诏后陆续兵发西南。
至此,长安之围终解。
三辅之地重归安宁。
时至四月,洛阳皇宫。
天子刘宏传讯洛阳城内所有千石以上臣子入宫议事。
意欲lùn_gōng行赏,以鼓舞士气,使各部能齐心协力共诛叛逆。
何进及三公九卿极力反驳,各自引经据典以战事未毕不可轻易lùn_gōng行赏为由,劝阻天子刘宏。
刘宏不耐,坚持己见,着大将军何进会同太尉府和张让,十五日内务必厘清诸部功勋,lùn_gōng行赏。
何进无奈,只得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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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您来了。”张淞和娇妻何氏站在小院门口,恭迎张让入内。
张让看着眉眼和自己愈加相像的外甥张淞,欣慰的笑了笑。
“淞儿,在这儿住着可还顺心?”
张淞忙回道,“舅父,一切都好,就是闲极无聊,想做点事情。”
张让微微点头,这就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舅父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你,yù_wàng何处去?”
张淞虚扶张让落座后,挠了挠头,“我哪里有什么主意,全凭舅父做主。”
何氏在端茶送水后盈盈一拜,退了出去。
张让看着何氏妖娆的身材,调笑道:“皇后的妹子果然贤淑美貌,淞儿,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
张淞拱手,谦卑回道:“全赖舅父权势,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