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看见篮子里面的东西,又是惊又是喜,跟锦曦退让了一番,耐不过锦曦,只好笑着收下,连着篮子放到肉摊桌下面,并用一块布给盖住。
春妮儿托着肚子让出自己的凳子给锦曦坐,锦曦可不敢坐她的凳子,张家的放好竹篮子笑着过来,把自己的板凳送到锦曦面前,道:“春妮儿,你坐你的吧,大着个肚子别瞎折腾!来曦丫头,你坐大妈我的凳子,我坐地上!”
“姑,地上有潮气,你好歹也垫下呀!”春妮儿笑道,张家的一摆手,道:“我屁股肉厚皮实,不怕潮!来来来,咱都坐吧!”
春妮儿无奈摇头,朝锦曦点头笑了下,托着肚子又笨拙的坐了下来,锦曦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曦丫头,晌午你娘给你溜猪腰子了么?”张家的坐在地上笑眯眯问。
锦曦点头:“溜了,可好吃了!”
“好吃就对了!我告儿你啊,那可是纯黑毛猪,从南方的云州那边贩运过来的,你伯头回去趟县城的猪市,可算是没有白去!”张家的兴奋道。
锦曦坐正了身姿,专注的听张家的说话。
“赶巧那天有云州过来的猪贩子,手里头有好猪,好多人都抢着想做跟他们做买卖。你张伯也不晓得是积了啥福,别人都入不了云州猪贩的眼,就他能!”
“跟人家商谈好了价钱,约定好拉猪的日子,人家还请他去县城有名的酒楼茗山阁喝酒。这不,前日他家来取了钱,带了伙计和车,去县城一口气拉了三头大黑猪家来。昨儿半夜就宰了一头,送去你家的那些,就是出自那猪身上的,你们家跟我们家亲厚,又是咱家的老主顾,送去些新样货给你们尝尝鲜儿!”
锦曦笑着再次谢过,颇为讶异道:“我听人说起过云州,据说离咱们这望海县不下几百里吧?那猪从那大老远运过来,这一路的成本,可不少,张大伯收购那些黑毛猪回来宰杀,这价钱可比收本地猪要高的多吧?”
张家的一拍掌,道:“价格是比本地猪要高出一些,不过,那猪也是咱本地猪没法比的。一头黑毛猪破开,就跟那薄皮红瓤的大西瓜似的,差不多一半朝上都是精肉。市集上如今五花肉是六十文一斤,你张伯那猪肉卖到七十文,嘿嘿,先前晌午我家老二去镇上给他爹送饭,回来说,不出半日,那黑猪就卖出去大半边,比往常那些肥的流油的本地猪好卖多了!”
肥少瘦多?锦曦暗自诧异,难不成是瘦肉精?可是不对呀,这可是古代呢!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那还真是不错。”锦曦沉吟了下,又问:“就是不晓得云州那边的人,是咋样喂养这猪的?”
“你伯跟那边打听了,可云州那边过来的人说这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土法子,谋生的手段,不能外传的。”张家的惋惜道。
锦曦点点头,晓得在这里再探听不出有用的信息,云州过来的猪贩子,对张屠户青睐有加这事,锦曦总觉着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但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锦曦和张家的说话的时候,春妮儿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春妮儿娘家在枫林镇,是张大妈的亲侄女,经张屠户两口子做媒,嫁到了长桥镇的金鸡山村,男人叫张大强,是张屠户的侄子,可以说,这门亲事是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