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底下的何师傅,乐得手舞足蹈,兴奋到无法控制,连连大叫:“锋涛,帮你盖房子的工钱,我不要啦,真的不要啦。没想到到老了,还能看上这么精彩的一出戏,这比拿到钱还要叫人乐啊!”“闹荒这个穷村子,有你锋涛,必火!”
前后两回扔碎瓦片砸人,心最狠最开心的吉景生,他还未过瘾,这时候笑哈哈地说:“何师傅,想看戏呐,只要你勤快点,提前把锋涛这房子盖好,下午肯定有更热闹的好戏看。”
老太婆当场昏厥,高胜天当场吐血这两场事一发生,村里欲想对郁锋涛兴师问罪的人恐惧到胆要裂了,乌龟一样把伸出的头立马缩回去,哪还有人敢扬言去教训、指责郁锋涛。
下午的拆房场面热闹又平静,热闹是因为前去围观郁锋涛拆房子的相当多,但是围观人群顶多也是偷偷的交头接耳,没人敢稍微大声点谴责郁锋涛的不是,有些马屁精甚至还大声夸郁锋涛。所以,何师傅很遗憾的再看不到上午精彩的一出戏。
直到天快黑收工,郁锋涛绷紧神经才放松,这预示他拆房这一关已经挺过去,村里落后、愚味习俗不得不接受他的拆房现实,拧着鼻子让过。
三天之后,高胜天这个村中泰山再次口吐鲜血,命归西天,整个家族上下老小嘴巴如同两块铁板焊在一块,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要去找郁锋涛算帐。
高胜天断气的时候,正好是郁锋涛整栋房子拆完之际。
觉得高胜天吐血而死,是其孙子高富唐当年侮辱他郁锋涛母亲的报应,是苍天对其惩罚,郁锋涛没有丝毫愧疚心。
天地间的事就是这么讽刺,哭的哭,笑的笑,乐的乐,哀的哀。
这个时候的闹荒村是哀乐两重天,高富唐家处在一片哀悼声中,陈琴玉屋里是欢乐笑声一片。
干了一天活,吃了晚饭,何师傅不在妹妹家好好歇着,又跑到郁锋涛那里去,他感到跟这个年轻人在一起乐趣满满,你不笑都不行,尤其是增长视野。
——房子拆掉,郁锋涛现在住在陈琴玉房子。
等到何师傅亟亟赶到陈琴玉房子时,里头已经有好几个青年人围在郁锋涛身边,七嘴八舌,笑声阵阵。
一瞧见何师傅,郁锋涛忙起身笑嘿嘿的给他让座。
还未等何师傅屁股落座,后脚跟进来的吉景生,怒气冲冲,破口大骂:“锋涛,那些狗娘养的东西,把他们抓几个来打个半死,看他们还会不会乱嚼舌头。”
李椰毕好奇问一句:“景生,什么事惹得你发这么大火?”
“什么事?”吉景生两眼冒火:“那些在帮忙丧事的狗杂种,骂锋涛心毒,把那死老货气死。把房子重新盖成厂房样子,屁个也没用,村里已经订了村规民约,锋涛今年休想动山上的一切东西,说这是锋涛心毒的报应,你们说这气不气人?”
笑哈哈的,站起来走到吉景生跟前,郁锋涛冷不丁重重擂了他胸口一拳:“景生,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跟大海一样宽阔。不就是被门里狗在背后骂几句吗,犯不着跟他们生气。你想想呀,人家一个大活人,开口能叫村里的地抖三抖的泰山,却因为管闲事,被气的,活活吐血死了,不骂我——锋涛心毒,那死人到阴间了,都会大骂他们是逆子,大不孝。”
“扑哧”一声,何师傅禁不住大笑起来:“锋涛呀锋涛,闹荒有你这张铜齿钢牙的嘴,日后不知要被你这个后生气死多少个爱管闲事的人哟!”
不知是大家头脑迟钝呢,还是因为大家对何师傅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的宁静,大家突然一阵如雷爆笑。
如雷爆笑后,大家不做声,把目光投向郁锋涛。
似乎不领会大家的目光,郁锋涛笑嘿嘿的,模样儿非常谦卑,看着何师傅这个老木匠,那眼神有一种无奈有一种愤慨……
突然,郁锋涛问:“师傅,您看这房子,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盖好?”
硬是愣了大半天,何师傅转不过脑筋,在外甥提醒下,这才醒悟:“嗯,嗯,嗯——”“这是旧房子改盖,很快。你放心,锋涛!一个月后,我肯定给你一栋崭新房子。”
何师傅的话,叫郁锋涛特别感动:“有您这个大师傅帮我盖房子,我是放一万个心!”“盖房子是喜事,不会再有人来捣乱。明天,我走后,师傅——您放放心心的干吧。要是有人真的想挑衅一下我——锋涛的野蛮,再前来捣乱,等我回来,我把他们屋顶瓦片耙个精光!”
“我看他们不敢。要是再敢跟你过不去,那他们简直是畜牲都不如,肚子烂掉了!”何师傅愤愤地说。
虽然是一个外村人,但是何师傅同样感到十分义愤、不平,闹荒村的人,特别是一伙村干部,心够毒够黑,自己没本事摆脱贫困,富裕起来,却不让别人过上好日子。
遗憾目光注视着郁锋涛,李椰毕好不惋惜长叹一声:“锋涛,那今年真的不扎芒花扫帚和……”
中断李椰毕的话,郁锋涛苦重着脸,一副无奈又愤怒:“那些土匪、强盗一个的村干部,还有那些心毒的人,他们见到我去年在芒花、竹藤上赚了一点钱,眼睛红的恨不得杀了我,今年哪还会让我赚芒花、竹藤的钱哟——”
郁锋涛这一番话,叫一直以来给他干活的人极大失望,心情一下沉闷。这么一来,他们今年没指望天村里挣到钱了。
等大家离开当儿,郁锋涛把吉景生兄弟、龚寿财兄弟,李椰毕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