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你这个狗官,没什么行不行,我要的就是你在这一伙为虎作伥狗奴才面前说这话。郁锋涛脸上弥漫一团凛冽晨霜,鄙视、狂妄盯着田虎,心头嘲弄田虎,又可惜事突然,独松山离村子又远,今天来围观乡亲太少了。
被打伤手,肿得如同大萝卜,田虎再不敢说铐人的话,带着一伙人夹着尾巴狼狈溜出独松山石雕厂。
半个钟头光景,这件事犹如一阵龙卷风横扫闹荒村,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牢牢笼罩在某些人心头,郁锋涛这个曾经落魄潦倒的穷光蛋翻身富裕,如今可怕的如同一头獠牙魔鬼,胆大包天,有朝一日他要是真成了富翁那还不吃人呀。
吃人不吃人,是以后的事,但是这场闹剧的确是郁锋涛给田虎挖的坑,巴不得田虎这头疯狗跑到闹荒咬人,嫌他闹得不够大。
在闹荒村,没有人比郁锋涛心底里头更清楚更明白,要挑战全村人最忌讳,最容不得有人不尊守祖传百年的落后、保守习俗,想将李秋玉重新安葬在闹荒的山上,必须事先做出一件惊天动地大事,威慑全村人,否则的话,他郁锋涛不死在全村人的乱棍下,恐怕要被抄家、挖了祖坟。
天赐良机,关头上田虎会跑到闹荒来搅动一潭死水,郁锋涛第二天即叫李伟大帮他去请个风水师,找一块风水宝地,这块风水宝地要离村庄越近越好,破掉闹荒这一吃人的烂习俗,把高、徐两大家族欺凌弱小气焰彻底打掉。
个把星期,风水宝地找到了,在西松山一处比较平缓半山腰中,正面正朝着闹荒村。——被亲人抛弃在外村荒山野岭,要是真能长眠在这里,遥望村子,李秋玉在天之灵也算能够安息,深感欣慰了。
风水师未离开闹荒,闹荒上空已经笼罩一团风暴。
有人气的跟疯狗一样,在村子上蹿下跳,破口大骂;有人陷进一片前所未有惶恐中,眼见村子风水马上要被郁锋涛毁了,欲将遭到灭顶之灾;有人愤怒手拿柴刀,要去砍了郁锋涛……
几天来,那些人只敢一个劲头焖在窝里横,欺凌弱小才是他们的真本事。一想到吃了豹子胆的郁锋涛,面对手中有枪的大盖帽,依旧威武不屈,霸气冲天,他们胆怯了害怕了。
苦苦熬到了第七天,一群老头子、老太婆们围到村委会,吵着要村干部去制止郁锋涛破坏村子风水这种大逆不道行为。如果再不制止这种大逆不道行为,日后风水被破坏,村子衰败,最后毁灭,谁承担这个责任?到时候,把郁锋涛这个逆贼千刀万剐了,照样救不了这个村子。
很狡猾,高森林心头更明白、清楚、恐惧:今天的郁锋涛,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死了父亲,辍学在家,干一样东西失败一样东西,不得志的郁锋涛,不是他高森林想管能管得了,连人家田虎这样说一不二,带着一群大盖帽,敢开枪的大魔头,最后在郁锋涛面前屁不敢放一个,夹起尾巴灰溜溜逃跑,又更何况他高森林这么一个三番五次败在其手下的村党支部书记。
在郁锋涛跟前是孬种,但是在一群老头、老太婆面前,高森林可算得上是高手一个。当下,高森林快刀斩乱麻,马上唬着脸,大喝道:“这事归开管,他是村民主任。你们大家既然选他当村民主任,还找我干么,你们跟他说去。”
一句话,高森林一肚子仇恨的把责任全推到徐开头上,逃离村委会,溜地比兔子还快。
气得一脸青紫,徐开心头仇恨大骂高森林是畜牲,不得好死,要断子绝孙。骂得再狠再毒,对高森林扔给他的烫手山芋,徐开还得接,应对眼前一群老头子、老太婆。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高森林身影消失在门口许久了,人群还在叫嚷,徐开一时忍不住火:“人家锋涛没有犯罪,没有违法,也没有违反政策,这种事情,村委会咋处理,你们说?这种事情,只能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出面处理。再说了,村里大大小小事情,全是书记一个人说的算,这,你们又不是不明白。”“你们这些老头,老太婆是吃饱撑着,想找死是不是?我好心劝你们一句,没事,少惹锋涛。把他惹急了,惹火了,他一把火把你们房子烧了,把你们全家人杀了,你们又能怎样?田书记开枪想吓吓那些开石头的,手差点被打断,结果锋涛一站到他面前,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溜了。”
被徐开这么一通话骂的,一群老头子、老太婆大气不敢出,有的不知道是因为气得呢,还是害怕了,居然双腿哆嗦个不停。最后,一个个愤怒又沮丧的垂头离开而去。放着徐开是他们自己选出的村民主任不说,可人家骂的哪一句不是真话?他们要是敢在郁锋涛面前放个屁,也不至于上村委会求这伙窝囊的村干部了。
不敢吃螃蟹,当然拿软柿子捏,也是闹荒人聪明的一大本事。
次日晌午,一群老头子、老太婆如同围追猎物,气势汹汹闯进李大头家,李秋玉是他李大头不得好死的女儿吧,他总该管管。
前后因为大女儿惨死,小女儿离家出走至今杳无消息,李大头精神已近崩溃,身体大不如前,整日死气沉沉,没一点志气。这几天听说郁锋涛要在西松山将他大女儿重新安葬,李大头感觉很欣慰,精神好了许多。哪知道,喜中祸降,看到闯进屋里的一大群老头子、老太婆,李大头吓得瑟瑟抖,一脸恐惧,手上烟斗掉到地上。
说来奇怪,面对大祸,李大头突然心头祈祷着